(海賊)誘餌

「鏘鏘!」長鼻子的狙擊手裡拿著一根木竿,神氣活現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又是要獻寶。「騙人布特製,橡膠人專用的、絕對不會折斷的釣竿。」
「特製?」小麋鹿探頭探腦,圍在狙擊手的身邊看,卻不覺得這木竿哪裡特別。「它不就是上次被魯夫用壞的那根──」
「啊不──是,才不是呢,你仔細看清楚了喬巴。」狙擊手比著釣竿中段的地方。「這裡我加強了它的結構,保證絶對堅固,就算是魯夫的怪力也絕對不會被折斷,連釣海王類都不成問題!」
「哇騙人布好厲害哦。」這種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廣告詞還是有人會上當。
「哦────好厲害!」而且還不止一個。「那來用用看……」
只顧著跟喬巴繼續吹牛的騙人布根本沒注意到魯夫一把就把釣竿拿走了,還在繼續吹噓他特製的魚鉤有多高的載重力。
「…它能掛多重的餌啊我想想……」狙擊手摸著下巴,眼角餘光剛好瞥到在船頭睡覺的劍士。「啊我想到了,它能掛跟索隆一樣重的餌。」
「真的耶!」小麋鹿驚呼。
「當然是真的啊-咦?」──怎麼是肯定句?狙擊手才這麼懷疑著,馬上就看到綠髮的劍士垂在半空中。「啊…啊啊、啊……」
過長的釣線繞過船的主桅,魚鉤盪回來時剛好鉤到劍士的衣服。
「這餌怎麼這麼重啊?」感覺有點卡到的橡膠人決定─「看我的!」-使盡全力往前衝。
「魯夫不要─────!!!」狙擊手才正吼出警告。
「啊?」橡膠人回頭,剛好錯過了劍士以Y等於-25分之1X平方加1的函數圖形飛至拋物線頂端的瞬間畫面。

『咚!』這次的落水,無論在速度、路徑及水花濺起的戲劇性都有很高的造詣,因此頒予金牌以玆表揚。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廚師從廚房走出,剛整理完食材的他準備來詢問兩位小姐今天晚餐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但被奇怪的聲響打斷。
「索隆索隆,還活著嗎?」船長、船醫跟狙擊手擠在船頭賣命的喊著劍士的名字,又看到航海士小姐跟歷史學家在一旁一臉無奈不想管的模樣,廚師馬上就明瞭是出了什麼事──八成是某個綠頭髮的倒楣鬼又在午睡時遭受無妄之災。
「魯、夫--」劍士才上船就拔刀。「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別哇~~別這樣哦──」實在很少見到哪艘船的船長必須在自己的船上四處逃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是餌嘛哇~~~」
「你他媽的什麼餌會跟老子一樣重,混帳!」第二把刀出鞘。「你想拿老子釣什麼東西,啊-?你說啊,給老子死過來說清楚!」
「過去就真的死了啊啊啊───」
「好了,別鬧了!」身為這船上實質的掌權者的航海士終於受不了的賞給了劍士跟船長後腦杓各一拳,這才算停止了戰局,一雙玉手總是在掐著半昏的船長的脖子時最有力氣,還能將船長牢牢的綁在主桅上。
「這下你滿意了吧,索隆?」眼裡的肅殺之氣告訴劍士,如果不同意下一個被綁的就是自己。
「…呃嗯……」
「那還不趕快去換衣服,別把船上搞得濕答答的。」

黃金梅利號總算在入夜之前,又航向了平靜。

〈晚餐時間〉

「欸咦劍士先生呢?」
「對耶,索隆怎麼會洗那麼久?他該不會睡在浴室裡吧──」
「我去叫他。」小麋鹿才跳下板凳──『喀啦。』劍士就正好推門進來。

劍士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身長袍,不知為何他不綁肚兜而是用麻繩緊緊的繫在腰際;整個敞開的領口跟捲到上臂的袖子,還有臉上頸項胸膛的汗珠明確傳達了劍士的感覺──熱死了!
但不知道為何他穿了整身黑,黑不是最會吸熱了嗎?

「穿這套不熱嗎,索隆?」
「沒辦法,我只剩這一套了…哦對了娜美,你有針線嗎?」
「有啊,要幹嘛?」
「我衣服跟褲子都破了我要補一下。」
「啊?意思是你現在長袍底下沒穿衣服哦?」
「我有啦!」正當劍士紅著臉大聲反駁時,「噗…咳咳咳……」一旁的廚師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廚師先生怎麼了嗎?」
「咳咳…我不小心…嗆到了。」



用過晚餐後,其他人決定今晚的娛樂是玩紙牌。
「哈哈哈我又贏了,魯夫,這次要罰三杯哦!」
「啊我喝不下了啦,好暈哦……」
「已經不行啦,真沒用,騙人布你是兩杯,欸,怎麼每個人都不行啦?哈哈哈我是最後贏家,我是贏家……」
一玩起紙牌就很容易過嗨的航海士,到最後也玩到昏頭,不得不趴下睡著。
唯一隔絕於這些喧鬧之外的就只有一個人在男船員寢室做女紅的劍士。
反正既然要補乾脆一次補完,劍士如此想,所以他之前才會在浴室待很久──因為他在裡頭將所有的衣物都洗過了一遍。
這就是所謂劍士的豪爽作風吧。

因為很久沒有做這種精細的工作,逼得劍士非得用很強的專注力才能補好,等到補完所有衣服,劍士的眼睛感到陣陣酸澀,索性直接倒頭睡在自己成堆的衣服上。

劍士忘記關燈了,不然他一定會注意到,一雙熱的發亮的眸子,一直隱身在暗處看他。

靜謐的夏夜裡,悶濕的船艙只剩劍士微弱的酣聲,卻隱隱有些東西打算要開始騷動了。

按耐不住的氣息開始漲滿整個空間。

「熱…」劍士扯著衣領,意識不清的喃喃抱怨著。
「真是的…睡在一堆衣服上當然熱……」
撐起劍士的上半身,一件一件將他底下的衣服抽出來,這熱度──「你的體溫都能烘乾衣服了,你想害自己中暑嗎?」
留著最後一件給他墊著,脫下背心給他當被子,沒想到對方平常清醒時總不願接受自己好意的習慣已經變成反射動作了──劍士扭動著身子,手扯掉了背心。

「……」好心被雷親,誰都會發火。
「熱…」
「熱是吧?」順手拉掉了劍士腰上的麻繩。
「水…」本想一鼓作氣讓劍士一次涼快到底,可惜這聲討水澆熄了怒火。
「你這得寸進尺的傢伙…」仍起身去倒了水來,才想給,對方又出了難題── 一翻身,這水再澆不熄──

慾火。

「…」一時讓看遍大江南北食材的廚師也傻眼。

衣擺受地心引力慢慢滑落,也慢慢顯露出劍士身軀那充分結合力與美的曲線。

廚師沒敢動,在他感覺到自身體溫的急劇變化和心跳的劇烈加速後,他也暗自祈禱劍士絶對別又翻過身來。

是你自己造的孽啊,誰讓你把人家衣帶抽掉了。

可惜啊,變成反射動作的何止曲解對方的好意,更常是不順對方的心意──
「水…熱……」

眼看劍士要翻回來了──這小子怎麼知道水在哪邊?

天人交戰的煎熬,就算只是短短一瞬,也像十年那麼長。



『嘩~…』──「…嗯?」

劍士睜了眼,感覺自己的臉沾著冷冷的東西──「什麼東西啊?」

坐起身,地上身上都濕了一片──「奇怪…我有倒水來嗎?欸咦…我怎麼變這樣子?」
劍士猛力抓著長袍往自己身上蓋「繩子怎麼會掉了?我明明綁很緊的…」



「喝呼喝呼……」得要倚著東西才能撐住身子的廚師喘著氣,胃裡那種翻騰的感覺還是一點都沒有減弱。
「廚師先生──」
「啊─」廚師大叫一聲。「…原來是小羅賓啊嚇了我一跳…」
「廚師先生你還好嗎?」
「呃…嗯…還好……」總覺得對方問這問題動機不單純,廚師忙岔開話題。「怎麼了?怎麼還沒睡?」
「沒什麼,也許是剛才咖啡喝太多睡不太著,想來喝點水,廚師先生呢?」
「我──」眼角餘光瞥到裝著魚餌的箱子。「我、我來檢查魚餌……」
「現在?」
「是、對啊哈哈,從上次補貨已經過很久了,怕魯夫不知道它們壞掉還拿去釣魚…」
「哦這樣嗎?」歷史學家突然笑了起來。「不知道魚都是怎麼看待餌的呢?」
「什麼意思?」
「誘餌就是誘惑人的東西對吧?就因為餌的誘惑力太大,使魚兒們看不見餌後面的線和鐵鉤,全心全意的追逐卻只換來失去自由的下場,該怎麼說呢…可能魚兒是幸福的吧,但卻讓我感覺有些悲傷…」
「這…不就是所謂的願者上鉤嗎?」
「是吧…釣魚還真是門大學問呢呵~」歷史學家下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那麼我要去睡了,廚師先生也請早點休息吧。」
「好的,晚安了…」



躡手躡腳走回寢室─幸好對方也已經換掉那身長袍了─但廚師還是刻意選個離劍士比較遠的位置躺下,不過那不是廚師平常習慣睡的地方,弄得廚師不管怎麼換姿勢都睡不好。

「…怎麼搞的?」廚師在換了第29個躺姿還是睡不著之後,挫敗的坐起身來。
看著在另一端睡得香甜的劍士,廚師終於決定放棄堅持,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移往劍士的身邊。

而才躺到劍士旁邊不久,馬上感覺睏意襲來。

「原來是真的…」廚師含混不清的唸著。「不過幸好…我只有心被釣走……」



我只是想寫索隆那套衣服,就是他們離開阿拉巴斯坦的那套衣服,我認真好奇索隆每次穿那長袍底下會不會再穿其他衣物,還有那Y等於-25分之1X平方加1的函數XD

雖然當初完成這篇的日期比較晚,但在我海賊香索的系列文裡,就感情線發展的過程來說這篇文是介於〈女孩〉篇跟〈味蕾〉篇中間。


此系列下一回《挑戰味蕾》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