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亂世用重典卷之貳˙焠火鍛鑄

經千挑萬選而有意願加入暗部的人,將從是日起擁有兩個身份。

一個攤在陽光下,有名有姓、有血有肉、有親人朋友、有感情有生活、聞聲而知其人、得遇而識其貌。
另一個則行走在暗夜中,僅依靠一只面具辨識隊別,身邊若不是隊員就是敵人,每揮動一次長刀將截斷亦斬開歷史的結尾或新頁,無聲無息,那每個竄動在面具前危機四伏的時刻獨獨只為成就一個斷然氣絕的瞬間。

血與刃,究竟是誰磨誰?

亂世用重典˙卷之貳˙焠火鍛鑄

宇智波止水,人稱『瞬身止水』,擁有全警務部第一分隊最快速度而得此稱號的他,是個勤奮上進的好青年,頗得上司賞識,尤其是目前擔任第一分隊副隊長的宇智波富嶽,兩人更是忘年之交,也因此在『宇智波』這名門大族的複雜分系中止水與富嶽家往來最熱絡,傳言中隨著富嶽將接任象徵宇智波一族族長──警務部第一分隊隊長之職位,止水也將跟著成為富嶽的左右手,為木葉村的未來貢獻一己之力。

「這不是鼬嗎?」在巡邏的街上遠遠喊住友人的長子。「好久不見了。」
「止水大哥好久不見了。」點頭示意,對方是父親工作上的同事,也是自己打小尊敬的兄長。
「怎麼?剛出任務回來?」
「是,B級的任務,幸好能順利完成。」
「一個下忍出B級任務不簡單哪,看你也像是毫髮無傷。」
「是老師領導有方,大家齊心協力。」
「你還是一樣這麼謙虛。」揚起讚揚的笑。「鼬,我聽說你今年準備考中忍,是嗎?」
「是。」
「老實說我還挺懷疑你怎麼不早些時候去考,明明你的水準夠格的。」
「父親大人認為我還需要多磨練磨練。」
「我倒是覺得副隊長是怕你鋒芒太露,若是讓其他部門知道你的才能,到時我們警備部隊就要為搶人而大傷腦筋了。」
「止水大哥請別尋我開心…」鼬仍帶稚氣的臉上笑得十分靦腆,被尊敬的人稱讚可扺多少虛榮?「我的身手還未到家呢。」
「未到家?!我都快打不過你了。」
「不敢當,止水大哥才是真正謙虛的人,還謙虛得厲害。」
「哈哈哈,我送你回家吧。」
「請務必賞光一道用餐,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一定也很高興的。」

借道南賀之川旁,止水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嘴邊一抹趣味的笑。
「鼬啊,你知道大家給我取了個綽號……」
「知道,瞬身止水。」
「其實我還真希望大家別再這樣叫我了。」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有個人比我更快。」
才正想問是何人的鼬,突然驚覺身旁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白髮的青年才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就慵懶的說出:「又是宇智波…」
「你啥時發現我的啊?」止水擠在兩人中間,一手搭住那人的肩膀。
「從聽說大家給你取了個瞬身止水的綽號開始…」那人音調聽來十分平板冷漠像在防備什麼,面罩和護額遮得整張臉只剩一隻眼,令旁人太難揣測他的情緒。
「你還是一樣那麼敏銳。」
「以後我得少走這條路,一路上碰到幾十個宇智波。」
「何必?這可是安全的保證呢。」
「不瞎說了,我趕上工,下次見面再聊…」最後一字的聲息微弱的飄散在空氣中,似乎被什麼拉扯一般,只能依憑音軌猜測人的去向。

鼬大感驚奇,除了止水,他還沒碰過第二個無法看穿動作的人,睜大的眼底滿是詫異。

「不用寫輪眼的話可是看不清他動作的哦。」言下之意是『看不到很正常』,不過止水選擇以有用的建議代替安慰。
「是止水大哥的朋友?」
「朋友嘛…是也不是吧?!偶然認識的啦,是慢熟的人但不難相處,他以前的搭檔是我表親,叫帶人,已經在神無毘橋戰役中犧牲了。」
「…抱歉。」
「很久以前的事了,」止水用著一種豁達的態度如是說:「忍者的世界就是這樣,非生即死。」
「他比止水大哥速度快?」
「得用全力才能打平。」
「是哪個部門的?」
「只是正規部隊的上忍,不過啊…」止水若有所思。「憑他的身手,就是暗部也不奇怪。」
暗部…這年才快滿十歲的鼬在心底默唸著這個傳說中最菁英的組織,並且努力記下那個在速度上與尊敬的大哥不相上下的身影。

木葉最優秀的血統──宇智波的寫輪眼,兼具有觀察、催眠及拷貝的能力,這種妖異般的『眼』,只讀得到強者的存在。

總沒人曉得,命運的機緣竟是在這種毫不起眼的日子中悄然埋下引線,看似無心卻一點一點的領人引爆糾結的陷阱。

        ☆        ☆        ☆

「恭喜你成為中忍,哥哥。」將紅豆飯當成禮物端給親生大哥的佐助,臉上的笑容可比紅豆飯更甜。
「謝謝你,佐助。」疼愛的摸了摸佐助的頭,這個相差五歲年紀的手足一直跟自己很親,在知道自己考上中忍時,佐助表現得比自己還開心。
「你考上中忍就相當於是部隊的隊長了,今後在任務的執行或帶隊上都要更加謹慎,可不能丟我們一族的臉啊,知道嗎?」
「是。」
「老公,你別老是給鼬這麼大壓力嘛,今天晚上可還有止水在呢,要說教等晚點啊。」
「止水不是外人!」已經有些醉的富嶽,聲音亢奮了起來。
「哈哈哈富嶽大哥您太抬舉我了,不過我也同意大嫂說的,今天晚上就開開心心的慶祝就好了。」止水將杯子舉起。「鼬,我這杯茶敬你,相信你絕對能有一番作為。」
「受禮了,止水大哥,今後也請您多多指教。」

喜慶的事加上一頓酒足飯飽,筵席到尾聲的時候自然是睡得睡、倒得倒。

「那麼我送止水大哥回去了。」
「真、嗝…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別那麼見外,下次再來玩啊止水,路上小心了。」
只有美琴站在家門口送客,因為一家之主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美琴只好交代長子將看來也醉得差不多的止水送回家。
「這、這裡就好了,鼬,我可以自己走。」
「沒問題嗎?」
「沒事的,其實我本來也沒那麼醉啦…是因為我想找你單獨聊聊,所以才假裝的。」
「單獨聊?」
「是呀,我想問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鼬不明白。「止水大哥的意思是?」
「你想進警務部隊嗎?」
「我-……」
「不必有所顧忌,照實說吧。」
「…我對暗部有點興趣。」
「暗部啊…」聲音聽來好似早預料到一般。「…精益求精是吧?」
「止水大哥為何突然這麼問?」
「呃這個…」頓了一下,頗有幾分掩飾意味。「也沒什麼啦…」

宇智波家的人口風都緊,卻不擅於說謊,出過幾次任務後,原本都要忘掉這回事的鼬,才透析了當初單獨談話的用意所在。

「我看過最近幾次你出任務的報告書了,雖然你還只是個中忍而已,但表現非常出色完全不輸你的老師。」
「火影大人過獎了。」
「那麼我明說好了,我聽說你對暗部有興趣,也曾有人向我推薦過你,認為你有能力勝任暗部的工作,既然如此,我想以你的才華要對村子更有貢獻,也許直接效力於我會是最佳的方式。」
是止水大哥…──「請讓我盡一己之力。」

〈死亡森林中央高塔˙塔端瞭望台〉

按照火影的指示,在指定的時間來到死亡森林高塔瞭望台的鼬,卻遲遲沒見到其他人影,才正奇怪的探看窗外,一回頭就已經一個人站在面前。

好快!!!

「我是你的隊長。」站在前方的人比著面具額部的地方,「在你後面的是你的隊友。」鼬轉頭,看到後方兩人也分別比著各自面具的左右方,鼬明瞭他們在指示辨別身分的方法。
「今天叫你來不是只打聲招呼而已,我要看看你的能耐,實力不夠就別來玩命,如果你達不到我的要求,我會請火影大人考慮讓你退出暗部。」
鼬慎重的點頭,從速度跟氣勢,他已經約略感覺出隊長的實力以及這份考驗的難度。
「方法很簡單,只要在死亡森林裡搜捕我、逼我說出任務內容就好了,不過,你得擺脫他們兩個,時間只有五分鐘……」說完,鼬就發覺隊長瞬間在自己面前消失,而後方已經兩把長刀砍來。

自己的身材比起另外兩人矮小在躲避攻擊上比較佔優勢,加上寫輪眼可以看穿攻擊路徑,本身速度又比他們更勝一籌,鼬很快的就丟下兩個追擊自己的人,在廣袤的森林中開始搜尋隊長。

但突然,鼬感覺不太對勁──後頭的追兵怎麼沒跟著殺出來?!

在腳底凝聚查克拉一口氣爆發,鼬回到塔的附近,改找一組身影,才在塔的外圍識破埋伏。

原來如此……鼬一手抽出苦無,一手抓起鋼索──只能解決他們了。

迅速解決掉兩個埋伏兵,跳回塔頂的瞭望台,果然看到隊長倚著窗戶,用刀背打下,想一口氣直接擒下隊長,但鼬只攻擊到影分身。

煙霧散去後,變成鼬已經被隊長按在地上。

「你玩完啦!」說這句話的同時,兩名隊友也從窗口跳進來,若無其事的拍掉了身上的葉片跟灰塵。

鼬非常不甘心,他開了寫輪眼想以幻術或催眠攻擊隊長,卻沒能成功,彷彿是察覺到自己想用瞳術,隊長單手鎖住鼬還在扭動的雙手,另一手移歪了鼬的面具。

可惡!鼬仍然不放棄掙扎。

「好了,這次是真的時間到了。」隊長鬆開了鼬的手,好像就連夢想也放棄了自己。

夢想居然會在這種伸手可及的地方硬生生的被……

「剛剛是在模擬出諜報任務的情況,曉得你自己負責什麼工作嗎?」隊長的問話讓鼬感覺奇怪,自己不是都要被退隊的人還說這些做什麼?
「直接獲取情報?」
「對,這是在假設你其他的隊友當誘餌已經引開大部分的警戒員後你隻身潛入的情況,」隊長用著平板的音調解說。「進行諜報活動,目標人物身邊通常會留一到兩個比較精英的護衛,因此要找目標有時可以從護衛著手,而且精英護衛的任務在於確保目標的安全,就算遭受敵人襲擊也不會離目標太遠,剛才的模擬很簡單,因為就只有他們兩個,所以你很輕易就可以猜出我還在原地,出任務的時候就不是這麼回事,對方也會誘敵,可能也會掩護逃走,花樣百出,要能確實的確認目標,你剛才沒有留意是不是影分身就貿然出手,不止撲了空還可能因此丟掉性命…」

鼬只能站直身子聽訓,雖然這些道理都不難懂,他也早在課堂上就聽講過了,但實際演練總是比書本捲軸上的文字更具說服力。

「那,大概就是這樣…」隊長突然從腰包中拿出了捲軸,看起來應該是任務單。「我們明天得到雨忍村去出諜報任務,明早丑時西邊大門集合,解散。」

一聽到解散,鼬身旁的兩名隊友就一溜煙跑不見了,而隊長還在慢條斯理的收捲軸。

「請問…我…」想確認自己進暗部是否完全無望的鼬開口,但隊長完全無視於他,「隊長…請問…」
還是無視,但說也奇怪,下令解散的人卻一直待在原地沒走。
莫非…突生奇妙靈感的鼬,決定放手一博── 一個箭步上前搶下任務單,一手苦無架住隊長的脖子。
『砰!』結果還是落空,那只不過是隊長的磚頭替身,但手上的捲軸倒是搶到了。

『啪啪啪…』寥落的掌聲傳來,「好啦,這樣就可以了。」從另一邊出現的隊長漫不經心的鼓掌,這種刺激只是讓鼬將手上苦無抓得更緊。「把傢伙收下去吧,你合格了。」
「啊?」
「看得出來你領悟力不差、身手也不錯,但經驗不足、行動相當草率,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不代表你可以輕敵,聽清楚了嗎?」
「…是。」
「那…記得明早丑時西邊大門集合…」隊長收好捲軸,走向窗邊,在就要跳出塔頂之前頓了一下,用十足的官腔淡淡說著:「…歡迎加入暗部。」


此系列下一回《亂世用重典》卷之參˙太刀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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