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什麼事都有底限，人的底限用意在於框限住那個不願被人察覺的自己；而事的底限在於表態。
如果底限要赤裸明確的呈現在別人面前，謂之『攤牌』。
在撲克牌相關的賭博中，底牌很重要，能先知道別方底牌就可以在瞬間瞭解自己贏的機率。
所以，守住底牌跟底限，很重要。
這道理誰都懂，但就是會發生不小心掀了自己底牌的情況。
像我們草帽小子海賊團的專任廚師，香吉士，就遇上了。
賭注很特別，關乎兩個人的心。
★ ★ ★
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就無法在危險的種子萌芽前阻止牠們結出禁果。
劍士常常讓人誤會他沒什麼感情，只知道他很重義氣，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廚師慢慢發現劍士其實是個細膩的人，這項發現讓廚師頗驚為天人，曾有一度在他心中被比喻去『世紀奇聞』、『發現新大陸』等誇張的境界，後來廚師才感覺這項發現對他來說並非什麼好事，不僅沒有獎賞，相反的，竟是失去自己的心。
因為丟了心，所以廚師的左胸口一直空蕩蕩的裝著幻覺般的苦悶──多浪漫，卻不是為了女人。
他明瞭自己看著劍士的時候無法不抽煙，所有味覺都要麻痺了，唯獨那份苦澀戒不掉。
漸漸的，食髓知味。
於是在前一次補糧休息的小島，廚師在聽到劍士的招呼說要先折回旅館的時候，他遲了三步也跟了回去。
廚師知道劍士要泡澡，在房間外等劍士走進浴室的廚師其實心理一直很氣，為什麼在船上的時候就不肯低聲下氣要自己幫忙燒熱水？
甚至在聽到劍士因為泡澡而放鬆的自言自語時，他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這點享受只要對自己說幾句拜託不就可以得到了嗎？為什麼要忍到靠岸？
廚師越來越感覺自己被劍士有意針對，他本來以為那些可笑的鬥嘴不過是抒發無聊，不涉及真心。
終於逼使廚師氣憤的拉開浴室的門。
他清楚的看到劍士從躺姿換成站姿時臉上那個吃力的表情，滿足了報復的快感，下一秒卻重重的倒吸一口氣。
精壯結實的軀體上，有著累累不計其數的大小刀傷，而最猙獰的那刀打他整個胸膛斜劃過。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不要再受傷？不知從哪竄出的想法硬生生被廚師嚥下去，為了怕自己脫口而出，廚師趕緊點隻煙來堵住自己的嘴巴。
然後，吵架、肢體衝突、最後爭執落幕，這都是再常見不過的情節。
不過那天廚師不覺得自己贏了，他還痛恨自己輸得如此徹底，坐在劍士床邊時，廚師確認了自己的口味，居然是向著一個跟他本來最不對盤的人。
他偷嚐了劍士的唇，彌補自己落敗的挫折，一個又一個。
雖然感覺乘人之危，可是廚師知道接下來還有場自己必輸的仗要打，就算他知道敵人會用的手段，但只要對象是劍士，廚師心底清楚，自己絕不會是贏家。
呵，這就是嚐禁果，不論大小都得付出慘痛代價，不然怎麼值得那『禁』字的恭維？
他們不再吵架了，劍士處處避著他，那一晚的事沒被劍士當成一場可怕的春夢就算了。
好難受，自許沒一道菜做不出來的廚師這時才懂得：真正想吃的無法到口，原來這樣煎熬。
船又靠岸了，可是劍士一整天都跟著團員，正在苦惱之際，廚師聽見航海士像是幫自己似的跟劍士說這陣子手頭緊，不夠所有人都住旅館，要拜託他留船上，廚師欣喜的看見劍士不疑有他的走回停船的岸邊。
廚師決定他要再賭一次，因為他知曉自己早已沒什麼底牌可掀了。
如果注定是他輸──那不妨出出豪賭的鋒頭再一次輸盡，也夠氣魄。廚師在心理對自己說著這種玩笑話，作用比較類似於鼓勵打氣。
廚師追求絕佳的味覺饗宴就跟賭博一樣，靠手感跟機運，願意輸盡一切豪賭一把的真正原因不理智的出自一種莫名的感覺。
謎一樣的，廚師只是直覺這會值得。
★ ★ ★
靠在那好似專屬於自己的欄杆凝望月光，劍士喝著酒，細細品味那名為寧靜的下酒菜。
平常只要船長醒著，整艘船每片木板都會跟船長的橡膠噪音共鳴，雖然跟船長最久的劍士早已練就了右耳進左耳出的功力，但他仍然偏好被孤高打造的安寧環繞。
劍士一個人的時候，他常回憶，不是像個閱歷滿滿的老兵檢視過往的輝煌，而是用回憶的方式紀念某些可敬的對手跟那些無法重來的冒險片段。
然後才想起，很久沒跟廚師吵架了。
說不上是懷念，只是提不起勁，只要回想起那一晚，劍士就突然不知道面對廚師時該擺出什麼表情，偏偏他又常想起來……噢真可惡，這樣想劍士又覺得自己窩囊，他現在真的打算說服自己那只是場夢。
才剛這麼想，劍士就發覺有腳步聲自踏板傳來，哎呀，剛粗心忘記收了，沒收都容易招來想碰運氣的小偷。
劍士站起身，手握住刀柄。
但在發現是那個穿黑西裝的傢伙之後，劍士不自覺得後退一步，還將臉別開「你－你不是睡旅館嗎？」。
「娜美小姐要我回來燒熱水給某個笨蛋用。」廚師注意到了劍士不自然的反應，快步走向廚房。
「你說誰是笨蛋？告訴你我才不稀罕，我不用熱水也可以洗澡！」劍士跟了進來。
「閉上你的嘴！笨劍士。」你不稀罕我稀罕啊！「我－娜美小姐可是擔心你身上那些傷惡化。」壞掉的菜誰敢吃呀？
「不勞你們費心！」通常會直接動作的劍士卻在手要碰到廚師時突然停下，改成動口。「喂，你不要雞婆！」
「囉唆，不知好歹的傢伙，警告你不要妨礙我做事，不然……」
不然什麼？通常對話應該如此繼續下去，這次卻是一個不敢問一個不敢說。
劍士沉默地走回了船頭，廚師則是繼續忙著燒熱水。
「好了，這些水應該夠你用了吧？！」
劍士看都沒看就背對著廚師點頭，這情景終於讓廚師勃然大怒。
廚師跨大步伐走去船頭，狠踹了劍士一腳。
劍士根本來不及反應，連臉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都還擺不出來，廚師就硬扳過劍士的身體，抓著衣領對劍士大吼。
「你幹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幹麼不問我上一次親你是發了什麼神經？你什麼都不在乎嗎？」
這稍稍扯裂了劍士的理智──「你親都親了我能怎樣？要得回來嗎？」
「怎麼不能？我這就還你。」廚師抱著劍士用力得吻，激動的差點咬破了劍士的嘴唇。
打三歲起就沒被別人抱過，兩個人中間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距離，反倒讓劍士不曉得怎麼掙扎才好，但隨著廚師越吻越用力，劍士才慌亂的拿刀架開緊抱著自己的廚師。
「可惡啊你這呆瓜，為什麼感覺不出來？」被推開的廚師落寞的說道：「我喜歡你呀，傻子，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啊……」
劍士無法言語，他從沒看過廚師這樣失魂落魄。
但劍士同時也覺得自己委屈：那傢伙擅自抱自己、吻自己、規定自己得從他那要東西……
這是什麼道理？劍士只希望過回以往的日子──心情好時可以一塊笑鬧，有衝突時大不了就幹架消氣。
可惡，這些不又再次證明了之前那次根本就不是夢嗎？那個混蛋廚師，要他怎麼說服自己再用以前的態度面對他？
更可惡的是他說喜歡自己，喜歡就可以這樣亂來嗎？而且他幹嘛要講出來？讓自己無法繼續裝傻矇混過去……
他要自己怎麼接受一個男人的求愛？特別是、特別是自己也是個男人。
「你幹嘛要講出來？」這些紛亂的念頭讓劍士動肝火了。「你喜歡就不能放在心理嗎？我不想知道你喜歡我，也不想要看你一整天對我擺一張苦瓜臉，你幹嘛硬是要說？這樣我不就也得煩惱這些了嗎？以前那樣不好嗎？我還寧願每天跟你吵架打架勒，現在多奇怪！都是你，笨蛋廚師！」
哎呀可惡我還想問勒，你就不能稍微體會我的心情嗎？我壓低了多少身段、鼓起多少勇氣才跟你告白，你居然這樣糟蹋我的心意！
廚師臉上爆出青筋。「啊－對啊沒錯都是我，我偏要說，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只知道砍人的臭劍士，怎麼樣？給我記清楚了，你羅羅亞˙索隆運氣好被我香吉士大爺看上，你不喜歡也得接受，知道了嗎？笨綠藻頭！」
「哪有人這樣霸道的？為什麼你說的就要算數？剛剛也是，說什麼還我，根本就是又偷親我，混蛋，把我的貞操還來。」
「笨哪！有人要你的貞操你就應該知道要感謝，再說我人就站在這，你大可以過來把自己的貞操要回去呀，來呀，看吧根本就是你沒種，活該你貞操被我拿走。」
「你──可惡！」劍士受到語言刺激，往前踏一步。「我才不是沒種……」
劍士抓住廚師的領帶，唇印上唇。
對劍士來說，接吻只是嘴巴碰嘴巴，但是廚師可不這樣想。
當劍士覺得他要夠了想將嘴巴收回的時候，廚師卻拉住了劍士──「我還可以再給。」
廚師很巧妙的侵略了劍士的嘴，劍士有印象是上次那種會窒息的吻，他驚慌的想逃，但被廚師大力制服了。
劍士開始覺得整個人身體酥痲，臉超級燙尤其是嘴巴那個地方。
趁著換氣，廚師很快地跟劍士說：「我會溫柔一點，你慢慢適應。」
適應什麼鬼？劍士在心底暗罵，可是他渾身沒力，光是要應付嘴裡的那個入侵者就夠他忙的了。劍士想用自己的舌頭驅趕入侵者，可是卻三兩下就被打敗，他甚至不曉得這是把他自己往火坑送，他那些抵抗的舉動已經被色慾薰心的廚師解釋成對方在笨拙的回應。
慢慢的廚師壓倒了劍士，劍士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他發覺廚師竟然在啄自己的脖子。
「喂你等一下…快從我身上起來…喂──！」
「別吵，不然等下有你好叫的。」
「我說別鬧了！」劍士使出最後一分吃奶的力氣踢開廚師。
劍士臉上的驚恐再一次讓廚師知道自己太超過了。
「索、索隆，對不起，我──」
「別說，別再說下去，免得我心一橫宰了你。」
心慌意亂的劍士原本想靠隨身的三把刀子讓自己鎮靜下來，卻發現它們散落在甲板上，才忙跑去撿回。
抓著三把刀子，背對著廚師的劍士，一直無法轉過身再去看廚師一眼。
過了好久好久雙方都沒人開口，不過在這一切都要失控的當頭，能說什麼呢？
劍士評估著身體的溫度跟顫抖都不退，可是再鬧下去，兩個人都不用睡了，明天一早又要出航……
「你、你先回旅館去吧，娜美他們還要你保護。」
「…嗯？哦…也對，那我回去了……」
劍士感覺廚師邁開腳步、移往踏板、腳步停住，最後是深吸一口氣。
「索隆，我要再跟你最後說一次，雖然我不想強迫你，可是我對你是認真的，也無法回頭了，如果你一直沒辦法接受我，就算得冒被你宰掉的險我也要得到你，就這樣了。」
直到廚師腳步聲遠去，劍士才身子一軟攤坐在地上。
「混蛋，居然敢威脅我…明知我不可能真下手還說這種話……」
此系列下一回《默契》
如果底限要赤裸明確的呈現在別人面前，謂之『攤牌』。
在撲克牌相關的賭博中，底牌很重要，能先知道別方底牌就可以在瞬間瞭解自己贏的機率。
所以，守住底牌跟底限，很重要。
這道理誰都懂，但就是會發生不小心掀了自己底牌的情況。
像我們草帽小子海賊團的專任廚師，香吉士，就遇上了。
賭注很特別，關乎兩個人的心。
★ ★ ★
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就無法在危險的種子萌芽前阻止牠們結出禁果。
劍士常常讓人誤會他沒什麼感情，只知道他很重義氣，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廚師慢慢發現劍士其實是個細膩的人，這項發現讓廚師頗驚為天人，曾有一度在他心中被比喻去『世紀奇聞』、『發現新大陸』等誇張的境界，後來廚師才感覺這項發現對他來說並非什麼好事，不僅沒有獎賞，相反的，竟是失去自己的心。
因為丟了心，所以廚師的左胸口一直空蕩蕩的裝著幻覺般的苦悶──多浪漫，卻不是為了女人。
他明瞭自己看著劍士的時候無法不抽煙，所有味覺都要麻痺了，唯獨那份苦澀戒不掉。
漸漸的，食髓知味。
於是在前一次補糧休息的小島，廚師在聽到劍士的招呼說要先折回旅館的時候，他遲了三步也跟了回去。
廚師知道劍士要泡澡，在房間外等劍士走進浴室的廚師其實心理一直很氣，為什麼在船上的時候就不肯低聲下氣要自己幫忙燒熱水？
甚至在聽到劍士因為泡澡而放鬆的自言自語時，他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這點享受只要對自己說幾句拜託不就可以得到了嗎？為什麼要忍到靠岸？
廚師越來越感覺自己被劍士有意針對，他本來以為那些可笑的鬥嘴不過是抒發無聊，不涉及真心。
終於逼使廚師氣憤的拉開浴室的門。
他清楚的看到劍士從躺姿換成站姿時臉上那個吃力的表情，滿足了報復的快感，下一秒卻重重的倒吸一口氣。
精壯結實的軀體上，有著累累不計其數的大小刀傷，而最猙獰的那刀打他整個胸膛斜劃過。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不要再受傷？不知從哪竄出的想法硬生生被廚師嚥下去，為了怕自己脫口而出，廚師趕緊點隻煙來堵住自己的嘴巴。
然後，吵架、肢體衝突、最後爭執落幕，這都是再常見不過的情節。
不過那天廚師不覺得自己贏了，他還痛恨自己輸得如此徹底，坐在劍士床邊時，廚師確認了自己的口味，居然是向著一個跟他本來最不對盤的人。
他偷嚐了劍士的唇，彌補自己落敗的挫折，一個又一個。
雖然感覺乘人之危，可是廚師知道接下來還有場自己必輸的仗要打，就算他知道敵人會用的手段，但只要對象是劍士，廚師心底清楚，自己絕不會是贏家。
呵，這就是嚐禁果，不論大小都得付出慘痛代價，不然怎麼值得那『禁』字的恭維？
他們不再吵架了，劍士處處避著他，那一晚的事沒被劍士當成一場可怕的春夢就算了。
好難受，自許沒一道菜做不出來的廚師這時才懂得：真正想吃的無法到口，原來這樣煎熬。
船又靠岸了，可是劍士一整天都跟著團員，正在苦惱之際，廚師聽見航海士像是幫自己似的跟劍士說這陣子手頭緊，不夠所有人都住旅館，要拜託他留船上，廚師欣喜的看見劍士不疑有他的走回停船的岸邊。
廚師決定他要再賭一次，因為他知曉自己早已沒什麼底牌可掀了。
如果注定是他輸──那不妨出出豪賭的鋒頭再一次輸盡，也夠氣魄。廚師在心理對自己說著這種玩笑話，作用比較類似於鼓勵打氣。
廚師追求絕佳的味覺饗宴就跟賭博一樣，靠手感跟機運，願意輸盡一切豪賭一把的真正原因不理智的出自一種莫名的感覺。
謎一樣的，廚師只是直覺這會值得。
★ ★ ★
靠在那好似專屬於自己的欄杆凝望月光，劍士喝著酒，細細品味那名為寧靜的下酒菜。
平常只要船長醒著，整艘船每片木板都會跟船長的橡膠噪音共鳴，雖然跟船長最久的劍士早已練就了右耳進左耳出的功力，但他仍然偏好被孤高打造的安寧環繞。
劍士一個人的時候，他常回憶，不是像個閱歷滿滿的老兵檢視過往的輝煌，而是用回憶的方式紀念某些可敬的對手跟那些無法重來的冒險片段。
然後才想起，很久沒跟廚師吵架了。
說不上是懷念，只是提不起勁，只要回想起那一晚，劍士就突然不知道面對廚師時該擺出什麼表情，偏偏他又常想起來……噢真可惡，這樣想劍士又覺得自己窩囊，他現在真的打算說服自己那只是場夢。
才剛這麼想，劍士就發覺有腳步聲自踏板傳來，哎呀，剛粗心忘記收了，沒收都容易招來想碰運氣的小偷。
劍士站起身，手握住刀柄。
但在發現是那個穿黑西裝的傢伙之後，劍士不自覺得後退一步，還將臉別開「你－你不是睡旅館嗎？」。
「娜美小姐要我回來燒熱水給某個笨蛋用。」廚師注意到了劍士不自然的反應，快步走向廚房。
「你說誰是笨蛋？告訴你我才不稀罕，我不用熱水也可以洗澡！」劍士跟了進來。
「閉上你的嘴！笨劍士。」你不稀罕我稀罕啊！「我－娜美小姐可是擔心你身上那些傷惡化。」壞掉的菜誰敢吃呀？
「不勞你們費心！」通常會直接動作的劍士卻在手要碰到廚師時突然停下，改成動口。「喂，你不要雞婆！」
「囉唆，不知好歹的傢伙，警告你不要妨礙我做事，不然……」
不然什麼？通常對話應該如此繼續下去，這次卻是一個不敢問一個不敢說。
劍士沉默地走回了船頭，廚師則是繼續忙著燒熱水。
「好了，這些水應該夠你用了吧？！」
劍士看都沒看就背對著廚師點頭，這情景終於讓廚師勃然大怒。
廚師跨大步伐走去船頭，狠踹了劍士一腳。
劍士根本來不及反應，連臉上莫名其妙的表情都還擺不出來，廚師就硬扳過劍士的身體，抓著衣領對劍士大吼。
「你幹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幹麼不問我上一次親你是發了什麼神經？你什麼都不在乎嗎？」
這稍稍扯裂了劍士的理智──「你親都親了我能怎樣？要得回來嗎？」
「怎麼不能？我這就還你。」廚師抱著劍士用力得吻，激動的差點咬破了劍士的嘴唇。
打三歲起就沒被別人抱過，兩個人中間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距離，反倒讓劍士不曉得怎麼掙扎才好，但隨著廚師越吻越用力，劍士才慌亂的拿刀架開緊抱著自己的廚師。
「可惡啊你這呆瓜，為什麼感覺不出來？」被推開的廚師落寞的說道：「我喜歡你呀，傻子，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啊……」
劍士無法言語，他從沒看過廚師這樣失魂落魄。
但劍士同時也覺得自己委屈：那傢伙擅自抱自己、吻自己、規定自己得從他那要東西……
這是什麼道理？劍士只希望過回以往的日子──心情好時可以一塊笑鬧，有衝突時大不了就幹架消氣。
可惡，這些不又再次證明了之前那次根本就不是夢嗎？那個混蛋廚師，要他怎麼說服自己再用以前的態度面對他？
更可惡的是他說喜歡自己，喜歡就可以這樣亂來嗎？而且他幹嘛要講出來？讓自己無法繼續裝傻矇混過去……
他要自己怎麼接受一個男人的求愛？特別是、特別是自己也是個男人。
「你幹嘛要講出來？」這些紛亂的念頭讓劍士動肝火了。「你喜歡就不能放在心理嗎？我不想知道你喜歡我，也不想要看你一整天對我擺一張苦瓜臉，你幹嘛硬是要說？這樣我不就也得煩惱這些了嗎？以前那樣不好嗎？我還寧願每天跟你吵架打架勒，現在多奇怪！都是你，笨蛋廚師！」
哎呀可惡我還想問勒，你就不能稍微體會我的心情嗎？我壓低了多少身段、鼓起多少勇氣才跟你告白，你居然這樣糟蹋我的心意！
廚師臉上爆出青筋。「啊－對啊沒錯都是我，我偏要說，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只知道砍人的臭劍士，怎麼樣？給我記清楚了，你羅羅亞˙索隆運氣好被我香吉士大爺看上，你不喜歡也得接受，知道了嗎？笨綠藻頭！」
「哪有人這樣霸道的？為什麼你說的就要算數？剛剛也是，說什麼還我，根本就是又偷親我，混蛋，把我的貞操還來。」
「笨哪！有人要你的貞操你就應該知道要感謝，再說我人就站在這，你大可以過來把自己的貞操要回去呀，來呀，看吧根本就是你沒種，活該你貞操被我拿走。」
「你──可惡！」劍士受到語言刺激，往前踏一步。「我才不是沒種……」
劍士抓住廚師的領帶，唇印上唇。
對劍士來說，接吻只是嘴巴碰嘴巴，但是廚師可不這樣想。
當劍士覺得他要夠了想將嘴巴收回的時候，廚師卻拉住了劍士──「我還可以再給。」
廚師很巧妙的侵略了劍士的嘴，劍士有印象是上次那種會窒息的吻，他驚慌的想逃，但被廚師大力制服了。
劍士開始覺得整個人身體酥痲，臉超級燙尤其是嘴巴那個地方。
趁著換氣，廚師很快地跟劍士說：「我會溫柔一點，你慢慢適應。」
適應什麼鬼？劍士在心底暗罵，可是他渾身沒力，光是要應付嘴裡的那個入侵者就夠他忙的了。劍士想用自己的舌頭驅趕入侵者，可是卻三兩下就被打敗，他甚至不曉得這是把他自己往火坑送，他那些抵抗的舉動已經被色慾薰心的廚師解釋成對方在笨拙的回應。
慢慢的廚師壓倒了劍士，劍士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他發覺廚師竟然在啄自己的脖子。
「喂你等一下…快從我身上起來…喂──！」
「別吵，不然等下有你好叫的。」
「我說別鬧了！」劍士使出最後一分吃奶的力氣踢開廚師。
劍士臉上的驚恐再一次讓廚師知道自己太超過了。
「索、索隆，對不起，我──」
「別說，別再說下去，免得我心一橫宰了你。」
心慌意亂的劍士原本想靠隨身的三把刀子讓自己鎮靜下來，卻發現它們散落在甲板上，才忙跑去撿回。
抓著三把刀子，背對著廚師的劍士，一直無法轉過身再去看廚師一眼。
過了好久好久雙方都沒人開口，不過在這一切都要失控的當頭，能說什麼呢？
劍士評估著身體的溫度跟顫抖都不退，可是再鬧下去，兩個人都不用睡了，明天一早又要出航……
「你、你先回旅館去吧，娜美他們還要你保護。」
「…嗯？哦…也對，那我回去了……」
劍士感覺廚師邁開腳步、移往踏板、腳步停住，最後是深吸一口氣。
「索隆，我要再跟你最後說一次，雖然我不想強迫你，可是我對你是認真的，也無法回頭了，如果你一直沒辦法接受我，就算得冒被你宰掉的險我也要得到你，就這樣了。」
直到廚師腳步聲遠去，劍士才身子一軟攤坐在地上。
「混蛋，居然敢威脅我…明知我不可能真下手還說這種話……」
海賊單篇我老會寫這種看不太出背景的文，我無法說出文中的時空是出現在原著的那個階段，這就是偉大的航道方便的地方（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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