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離

自遇上開始就馬不停蹄的趕路回村子,一路上的休息不超過三次,每次也不超過五分鐘,終於在隔天晚上亥時過半看到上刻木葉標誌的村子大門。

「鹿丸,停下來休息吧,已經看得到村子大門了。」
「不行,集會的地點還有段距離呢!」

寧次從沒見鹿丸如此拼命過,途中一直跑在自己前頭,休息時問他為什麼這麼堅持回去參加集會他也只給曖昧不清的回答:『我現在不能說。』,甚至被自己施壓色誘也一樣──『拜託別逼我,到時你就曉得啦。』

「不准!」寧次超車到鹿丸前面擋下他。「你這樣操勞,又有什麼體力參加集會?」
「可是──」
「我背你去就是了。」寧次蹲下。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
「不許跟我爭!」─『白眼發動』─「不然我抱著你跑。」
鹿丸手搭上寧次肩膀,但不伏身。「…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來,不准逞強。」
「好。」

〈日向家家族集會地──日神宗祠堂〉

兩人不顧禮節的闖進正廳,冒失的模樣令不少與會的長老臉上出現不滿的神情。
是結束了嗎?寧次看著欠身準備離席的長老們,才暗自盤算著該如何開口解釋方才的無禮舉動,就感覺到身旁的鹿丸已經先一步採取動作──鹿丸突兀的跪下行禮。
「很抱歉我一個外人擅闖日向家的宗祠,但我有事想請託各位大人成全,」鹿丸快速的換了口氣。「我、我想…我想成為日向家的人,請對我施跟寧次一樣的咒印吧,我願意用一生證明我對日向宗家的忠誠……」
「拜託,這是我唯一的請求,請讓我和寧次在一起。」

鹿丸你……。寧次也跟著跪下來磕頭「我對於無法完成家族對我的期望深感遺憾,但我從沒後悔我愛上鹿丸,我只能請求各位接納我跟鹿丸的關係,如果沒有鹿丸在身邊我無法確定自己能負起保護宗家的責任……」寧次握住了鹿丸的手。「我從不曾有過背叛日向家的想法,這一輩子我都將對『日向』保持絕對的忠誠,就算會被剔除於日向家的一員也一樣,而愛鹿丸就如同我對日向的忠誠,是我這輩子絕不悔的兩件事,請成全我們。」
在兩人都講述完自己的請求後,有過一段在場每個人都不曉得該如何反應的時間。

「寧次、鹿丸,」一族之長日向日足挺身打破沉默。「我曉得這件事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在你們來之前,諸位與會的長老都已經歷經了很漫長的會議,我想先請各位長老們都先回府上休息吧。」
「「可是──」」以為這件事將無疾而終的寧次跟鹿丸兩人急著抬頭想說些什麼,但立於日足大人後方左側抱著孩子的雛田、牙跟右側的花火則以眼神及手勢紛紛示意他倆先別著急。

等人群散去的差不多之後,花火才向父親請示離開原本的位子,走向寧次跟鹿丸──「寧次哥跟鹿丸哥,你們都先請起吧。」
「請您也先回府休息吧,父親大人,牙會陪同您回去。」雛田跟丈夫點頭。「我跟花火會代您向寧次哥還有鹿丸傳達會議的結果。」
日足大人邁開疲憊的步伐離開宗祠正廳,但走近寧次跟鹿丸時還是不忘握了握兩人的手,慈祥的說著:「對於自己的選擇毫不悔改,這點跟你爹很像。」、「那麼寧次以後要拜託你照顧了。」
那離去的背影映著慈父的寬厚,不論寧次還是鹿丸都有同樣的感受。

「我們已經跟父親大人還有長老們都商量過了,我們決議改由我成為分家,由花火繼承宗家,雖然跟我們當初的目標,也就是廢除宗家分家的制度差了一點,不過相信等到我們當家之後一切都可以改善……」
「我也認為這個制度並不必要,只是徒增困擾而已,」另一旁的花火也開口。「既然都是日向的一份子,就不該有宗家分家的差別。」
「可是雛田你…不需要為我們作出這些犧牲的……」鹿丸深感虧欠。
「這不算是為了你們犧牲,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而且……」雛田將自己額前的瀏海梳到一旁去。「我也已經接受咒印了。」
雛田慈愛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這個時代正在快速的改變,我不希望讓小咲也會經歷跟我、寧次哥還有花火一樣的痛苦,為了改變日向請你們和我跟牙一起教導她,讓她成為我們日向一族未來的希望,從現在起我會擔負起保護日向的責任……」雛田抱著孩子低頭。「請多指教了寧次哥。」
「請雛田夫人千萬別這麼說……」
「鹿丸哥,火影大人指定給你一項特別任務,」花火將一份捲軸交到路丸手上。「你必須想出一個可以保護日向血繼限界的方法,身任村內軍師的你有必要了解村子確實的軍事力量,也必須要確保能夠維持,所以火影大人認為保護日向一族血繼限界的任務交由你來執行是再適合不過了,但因為考慮到你本人並非日向一族的成員,所以…」花火轉頭看向寧次。「還必須有勞寧次哥擔任鹿丸哥的研究對象…」花火跟姊姊雛田對看一眼,姊妹倆眼中流轉出家人間才有的信賴,而她們望向寧次和鹿丸的微笑也傳達出不論遭遇何種困難、彼此都將像一家人一樣互相扶持。

「我以日向宗家繼承人的身分,」──「而我以日向分家繼承人的身分,」
「「一起拜託兩位,即使得花上一輩子也請兩位務必想出保護日向白眼的方法。」」
鹿丸牽著寧次的手,一起向日向宗家及分家的傳人鞠躬致意。
「「請交給我們。」」

       ☆        ☆        ☆

〈事隔半年之後〉

已經卸下暗部大隊長的寧次最近開始帶班了,由剛畢業的下忍組成的小隊,所接到的任務不外乎只有D級、C級那種半天一天在離村不滿四小時路程內的簡單工作,所以近來寧次算是頗有空閒,偶爾可以替鹿丸分擔一些工作,天天有時候會笑稱沒帶班的寧次簡直是鹿丸的私人秘書。
「喂喂你們不要發生那麼明顯的辦公室戀情好不好!」──稀鬆平常的,老朋友間的玩笑。

過著恬靜愜意的日子,雖然還是難免得庸庸碌碌的煩些瑣事,但這就是生活。
甚至連半年前兩個人轟轟烈烈的在家族會議上宣示對彼此的愛意,現在想起來都跟作夢很像。

而這就是了,這正是不多不少,兩人攜手創造追求的平淡。

只是,生活本身是不會甘於平淡的,雖然不一定需要引發震驚全天下人的事件,但還是足夠在兩人世界中掀起一點波瀾,就連那造成漣漪的原因都可能看來極為平凡,比方說,一本書。

「嗯寧次你在家呀,我記得你不是說要帶班去出任務嗎?」但不見對方有任何動作。「寧次?寧次?」就連出聲喊他好幾次也還是一樣,鹿丸索性湊到寧次身邊瞧他在幹嘛。
「哦你回來啦。」
「這什麼東西?」鹿丸將書本從寧次手中抽走,翻開封面。「啥?育嬰手冊?!」
「不、不是我的啦…」寧次忙著辯解,但眼神有些游移。
「那是誰的?!」半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了嗎?對象會是誰?
「是你爸的。」
「我爸的?!怎麼會是我爸的?」
「我今天在回家路上碰到你爸,他說正好有東西要給你,我就跟他去拿──」
「他要給我什麼東西?」
「這個。」寧次拿回手冊翻到封底,有一張紙片夾在其中,寧次將紙片遞給鹿丸。

『傻小子,繼承人那件事我跟你媽商量過了,也已經去領養小孩了,是個女孩,叫美樹,美樹既聰明又有活力,跟你完全不一樣,我才教她三個禮拜就已經會分辨五十多種藥草了,真是有天份的孩子;那至於為什麼養女孩是因為養過你之後你媽說想換換口味。
對了,女兒節要到了,那天你就回來跟美樹見個面順便替你妹妹慶祝吧,就這樣。
你人生五十才開始的老爸 筆』

「…竟然完全沒有問到我的事……」鹿丸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信。「那麼你已經見過美樹了嗎?」
「對對對,」好像就等鹿丸問這句的寧次,眼神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她還拉我的頭髮跟我玩呢,好可愛的小孩……」
哦哦糟糕,老爸把孝父病傳給寧次了嗎?鹿丸流著冷汗暗自心想──「那幹嘛把整本育嬰手冊都給你帶回來?」
「其實是我跟你爸要來的,因為裡頭有貼美樹的照片,你看你看這張是美樹才出生沒多久的樣子…」寧次興致勃勃的翻著照片。「我想讓你看過之後你會比較想回去替美樹慶祝女兒節,你看她真的很可愛吧,這張在吸拇指耶……」



〈靈感/設定〉

我想男同性戀可能都會碰到的傳宗接代的問題,我覺得這才是為什麼長一輩的人無法接受同性戀的原因,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選鹿丸跟寧次當這篇的主角就是因為他們兩邊都是歷史悠久的家族,兩人也都是獨子,所以我想他們在這問題上所遭受的壓力跟內心的掙扎都會比其他人沉重,所以以他們為主,自己意外竟然寫了部分的佐鳴,本來我還想像不出鳴人他們對這種事情會有啥反應勒,不過因為分開的寧次跟鹿丸都各自需要有人啟發,所以就硬著頭皮寫了。

我蠻當一回事的在寫這篇文,更是因為經常可以從電視看到類似父母不諒解自己的彩虹孩子,用了偏激的手段導致親子關係撕裂甚至要對簿公堂的新聞,每每都會讓人深感原來這個社會對於同性戀的看法還是很扭曲,倒也不是說我對同性戀的看法就一點都不扭曲,但至少我比會把同性戀當成是種病且憎惡的人在心態上更開明點;另外,我覺得家人的支持真的很重要,所以雛田跟鹿丸爸爸的角色就很吃重,但把奈良四角先生寫得很三八就只是基於我個人的惡趣味。

我本來是想寫寧次30歲、鹿丸29歲,男生這樣也算夠晚婚了吧?!不過考慮到我拿雛田小孩辦滿月席當引線,如果女人29歲才生,其實不太符合我心中認定的傳統社會風俗,更何況他們還是忍者世家,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會把飛鏢當玩具玩的世界,所以就提前到寧次25歲,鹿丸24歲的時候。

日神宗祠堂是仿宇智波一族的南賀神社本堂那一類的東西,我想既然是名門大家有自己的宗祠也沒啥好奇怪的。

我把日足大人跟花火的個性稍稍更改了一點,本來日足大人對雛田的態度不太好,我認為基於父親的影響,可能花火跟雛田的關係也不會太好,不過這些在本篇中都看不到。

我認為能養出鹿丸這種孩子的家庭應該很開明,這是莫名其妙的認定,不過這導致我把鹿丸爸爸的個性寫得很像是阿凱跟自來也的綜合體,再一次聲明設定集上寫四角的個性是聰明跟怕老婆,請不要跟我一樣認錯了。

因為這篇設定各主角群人物的年紀最少都長了一倍以上,因為希望能呈現出他們有所成長而變得些許不同的感覺,只怕是連他們原本的特色都喪失了……


〈有關寧鹿〉

坦白說在原作中,鹿丸跟寧次的交集不算多,會寫這個配對八成是被傳教的結果,不過確實是喜歡這個配對。我寫寧鹿時都會希望能用比較傳統一點的語調,因為這一對給我的感覺比較含蓄,有淵遠流長的感覺,也可能出於他們都是名門之後的原因。底下附送被剪掉的特典,本來應該寫在〈難捨〉裡頭,只不過有點太拖戲的感覺就拿掉了。

(特典)

「鹿丸,這次只是要去跟北邊的哨兵站交接情報而已,不出半天就會回來了,」寧次心疼的捏了捏鹿丸的臉。「你不用送我出門,趕快去休息吧,你氣色好差。」
「我只是想多看看報告書以外的東西,多看看你的臉,這樣都不能滿足我嗎?」
「你再不去休息,等我回來我就讓你看個夠,好了好了,快回去。」
「混蛋,欺負我沒體力……」
「要體力是吧?!那我給你……」

寧次送給鹿丸一個深長的吻,直到鹿丸臉紅透了才分開。
寧次看著鹿丸那因為接吻而微微暈眩的可愛表情,壞心腸的笑了起來,雖然放心不下,但他還是出發去執行任務,心底想著要更快點完成任務才好更早回來照顧鹿丸。

而還愣在路邊等待暈眩感散去的鹿丸,心理所想的卻是--…笨蛋寧次,你根本就是反過來把我的體力吸光了嘛……。


火影其他系列:《交錯》1《銘印效應》1《亂世用重典》卷之壹˙玉鋼精冶《KEEN EYES》器量章-虎視眈眈
單篇小品:《Hitch》《他值得》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