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嗎？」
「嗚嗯…」帕克用一種肯定但是憂慮的眼神望著自己主人。「味道都還在，但太清楚的痕跡反而像陷阱。」
「……」
「要不要求援？」
「現在求援也來不及了，」卡卡西停了一下。「我的背心呢？」
「他穿進去了，就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奇怪…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
「是啊，我想拿回我的背心…」卡卡西悶笑著拍了拍帕克的頭。「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要回跟班跟學生……」
三天前，當兜在鍛爐鎮的礦坑口用一種戲謔的語調說出「大蛇丸要我回去」這句話的時候，卡卡西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哦對了我沒跟你說你的眼鏡在口袋裡…」卡卡西將擺在背心口袋裡的眼鏡抽出來遞給兜，但──
「哼，誰需要那種東西。」兜手一揮就將卡卡西遞給他的眼鏡送去撞山壁，當場整個摔毀。
「這…」卡卡西滿臉詫異。「你不戴眼鏡看得清楚嗎，兜？」
「你這是在叫…什麼人哪？」
「……」這下子就不像是在開玩笑了──他…變回去了嗎？怎麼這麼突然？
「說啊卡卡西，你是在叫我嗎？」兜的表情煞是瘋狂。「哈哈哈哈，木葉村的藥師 兜？還真是笑死我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主人』要我回去──」
「你的主人──」是我！這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卡卡西及時打住。「…別去！」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我－…大蛇丸在你身上施咒印控制你讓你認為他是你的主人──」
「所以呢？」
「呃…總之，他只是在利用你，別回去！」
「嘖嘖嘖…卡卡西，要勸降也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吧！」語畢，兜消失在卡卡西眼前。
「通靈之術！」最受信賴的帕克代替主人追了上去，而其他的忍犬則跟著卡卡西一起將逮到的竊賊火速送回鎮上。
三天後，卡卡西人在看來是音忍的本部根據地跟忍犬會合，聽取不合邏輯的情報─「與其說是追蹤他還不如說是他領我到這裡…」─ 一個連屍臭味都能消除得乾乾淨淨的傢伙，一件背心的味道怎會弄不掉？這其中肯定有文章。
任何不合理的情況十之八九都導向騙局、陰謀跟陷阱，只要是像卡卡西這種經驗老到的忍者鐵定都知道在目前的條件下不該輕舉妄動，但同時兼任教職也有一定資歷的卡卡西這次卻聽憑職業病作祟─他想救兜，因為他知道兜有改邪歸正的潛力，將人帶回正途不就是教師的責任嗎？─因此他決定捨棄遵從任何經驗規章的指示，冒著極大風險單獨前往敵營。
如果任務的難度是以危害執行人員性命的程度來分的話，這應該是S級的任務。卡卡西將忍犬們都叫了出來，一隻一隻的擁抱，將B級任務單綁在忍犬身上，說：「如果契約解除了，就請你們幫我把單子帶回村裡，越快越好…」幾隻忍犬喉間發出了悲傷的嘶鳴聲，卡卡西溫柔的安撫牠們，「別這樣，因為我是擅自行動，所以不能拖你們下水…總之，單子最重要，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這樣才能確保火影會盡快指派人接收你們的捲軸，讓你們很快就有新主人可以投靠…」忍犬們開始輕咬著卡卡西的衣服想拖住主人，但卡卡西不為所動。
「好了，」卡卡西站起身，一派威嚴的下指令。「全都等在這裡，直到我出來或契約解除為止。」
接著便隻身潛入敵陣。
★ ★ ★
「看到了，六號礦場！」鳴人停在礦坑前，「鎮上的人說這是最後看到他們的地方。」一天半前他去找綱手奶奶問有關於卡卡西老師行蹤的事情，卻被告知了他們出任務未歸的消息，然後就跟小櫻一起被指派了這次的搜救任務。
「白髮和淡藍髮色的木葉忍者…絕對沒錯，但隔天押解竊賊回鎮上的只剩白髮的忍者…卡卡西老師獨自押送？兜學長怎麼會沒跟老師一起行動？」
「…不知道……」鳴人進礦場走一圈出來後很喪氣，他們從現場能找出的線索跟從鎮上人聽來的情報根本沒多少差別。「會不會只是因為…哎喲你也知道的，就是卡卡西老師很愛遲到…」
「我覺得不是，老師每次都是出發的時候才遲到，而且出任務的時候他比較收斂。」
「那我就真的是想不出為什麼了…」鳴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頭，「才B級的任務而已耶，怎麼可能難得倒卡卡西老師？…欸咦那邊有什麼東西的樣子…」本來只是隨處亂看的鳴人還真發現了什麼，一個箭步就衝過去，「哇啊別啄我啦笨鳥！噓噓走開走開！」卻突然大叫。
「鳴人，怎麼了？」
「我被鳥啄了啦！」根本是抱著頭落荒而逃回來的鳴人，手上多了一張紙片。「我只是想撿這個而以嘛兇什麼？」但好像是聽懂鳴人抱怨似的，一個直朝鳴人腦袋而來的高速俯衝，嚇得他跟小櫻急急蹲下。
「牠要那個紙片。」
「誰？」
「那隻鳥，我想牠是傳信用的鷹隼。」小櫻從腰包中拿出肉塊，鷹隼很快就乖乖停在她手上了。「果然沒錯。」
「哇小櫻你好厲害哦你怎麼知道？」
「訓練有素的傳信鴿或傳信隼都會盡全力完成傳遞的任務，所以牠們會捍衛紙條…這是靜音小姐教我的，而且，看，牠爪上綁有信匣。」
「所以這東西是牠的哦。」
「應該是，不過…」小櫻檢查了一下信匣，才發現信匣的蓋子不見了。「我就覺得奇怪，牠看起來沒有受傷…」
「什麼？什麼奇怪？」
「我是在奇怪怎麼會掉信，原來是蓋子根本就不見了，一般來說，為了確保信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送達，都會訓練傳信隼飛固定的地點跟固定的路線，而且在途中牠們是不休息的，如果牠們在非目的地的地點停下來，只有兩種可能，鷹隼被攻擊或是掉信，如果不是被攻擊的話，牠們會在遺失信件的地點盤旋。」
「可是牠們怎麼知道──」
「鷹隼是靠爪上的重量判斷有沒有信件要送，牠們當然知道…不知道牠是哪邊的傳信隼呢？看看牠的紙條上寫些什麼？」
「寫什麼？」鳴人搧著紙條把紙條上的髒污抖掉，不過──「哎呀這一面被塗掉了啦…背面…背面寫…寫什麼我看不懂…」
「拿來給我看啦！」小櫻努力的伸長脖子。「鳴人你遮住牠另一隻眼睛不然牠會亂動…好我看看…『解開信匣，放牠自由』…糟了…」
「怎麼了？為什麼糟了？」
「我想這是音忍的傳信隼。」
「啊？」
「快走吧鳴人，卡卡西老師有危險了！」
「什麼？為什麼？怎麼回事？」鳴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小櫻將小石子塞進傳信隼的信匣，然後在信匣上了繞幾圈鋼絲防止石子掉出來。「小櫻你在做什麼？紙條的內容不是要我們放牠自由嗎？」
「你要卡卡西老師活命還是牠自由？」小櫻手一振鷹隼馬上知道又要開始送信的任務，小櫻也緊追著鷹隼的腳步。「快啊鳴人，兜學長恢復記憶了。」
★ ★ ★
成功潛進後才發覺大批人馬從外頭回來，站在最前方的是出身同鄉卻背叛村里的老前輩，在他身後一步的則是自己許久不見的學生。
幾個一看就知道位階比較低的音忍跑上前恭迎，並且通報另一名副手回營的消息──說得是前幾天還自稱是卡卡西僕人的兜。
「怎麼會比傳信隼還快…算了，叫他來見我。」
「是。」
這麼一聽還真奇怪，這幾天天氣狀況明明不差，以鍛爐鎮到這邊的距離，訓練有素的飛隼應該不用兩天就能回得來啊，自己還親眼見到兜放走那隻據說是兜一手養大的鷹隼呢。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若不快移動到更隱敝的地方去，即使事先消除過氣息，時間一久氣味濃度還是會累積的，到時要是被蛇信發現，就是在劫難逃。
『咻…』
「嗯？」佐助望向了一個幽暗的角落。
「怎麼啦佐助大人？」笑得一臉誠懇的兜迎面走來，殷勤的問話引走了佐助的注意力。「是不是需要換個佈置？」
「不必麻煩了…」佐助面無表情的經過兜，他對兜這種偽君子一直沒什麼好感。
「歡迎回來，大蛇丸大人，」而顯然兜也不欣賞佐助這種恃才傲物的小鬼，一轉眼馬上又去招呼主子。「請隨我到實驗室，我向您報告一些新發現。」
★ ★ ★
「小櫻你慢一點！」
「不行！」跑在前頭的小櫻大喊。「飛隼的速度比我們快！」
「好吧好吧…」鳴人也只得追上。「那你至少也跟我解釋一下。」
「紙條上的字…是兜學長的筆跡。」
「你確定？」
「師父要我們練習寫術式的時候我見過…」見鳴人又擺出疑惑的表情，小櫻只好多解釋。「我們醫忍會將比較複雜的醫療步驟轉化成術式寫在捲軸上，以爭取救治時間，這樣在戰場上才能挽回更多條人命，可是失憶後的兜學長不知道怎麼寫，連一丁點都不會，所以師父就要我教他基本的部分，也因此我很確定剛剛那個是兜學長的筆跡。」
「那你怎麼知道那隻鳥是──」
「那只是個小鎮的礦坑，誰會在那邊收信啊！而且牠要送的信剛好掉在卡卡西老師跟兜學長出任務的地點，你不覺得可疑嗎？」小櫻一股腦的說出了她的推論。「我想牠應該是兜學長在音忍村養的，所以他能把牠攔下來，你還記得吧？師父說過兜學長原本是意外被抓回村子，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老師的跟班，如果說這些行動是大蛇丸指使兜學長進行的話，而現在卡卡西老師又被引去了…」
「呃…那他幹嘛要我們放了牠啊？」
「…我不知道，」小櫻的聲音聽來很慌。「但我很擔心一個人行動的老師，還有…要是佐助不幫老師的話，那…」
「走吧小櫻。」鳴人一口氣超前。「鷹隼趕路是不休息的。」
★ ★ ★
「曉那邊有動作了？」實驗室其實是暗語──背叛曉的大蛇丸一直都在戒備曉的追殺，但自從佐助來之後，他發現更需要想辦法防備佐助對鼬的恨意、會在屬下報告有關曉行蹤的情報時奪走其理智，害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容器有事沒事就失控衝出本部去找死，尤其是在接受了指導而實力突飛猛進之後更是如此，但兜偶然發現到佐助似乎很討厭實驗室，也許是因為佐助的身份是預定的轉生容器，所以很忌諱做人體測試的實驗室從不主動靠近，於是便建議大蛇丸只要是有關於曉的事情都在實驗室裡稟報。
「不，這次的發現其實跟曉無關，只是我取得了一些蠻珍貴的藥材，製成了藥湯，應該可以減輕您身體的負擔。」兜將藥湯端給大蛇丸，但大蛇丸不感興趣，他揮了揮手示意兜將藥湯擱一旁去。
「所以你去水之國就只為了找藥材？」
「當然不只是為了找藥材…哦對了，請先讓我診斷一下大人的身體狀態，看看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以來您是不是又讓身體過度操勞。」雙手馬上包覆著一圈淡藍色的查克拉，在迅速的檢視過一遍後，兜將眼鏡摘下擦拭。「看來大人完全不珍惜身體嘛，請大人盡快服用我熬製的藥湯吧，不然又要把轉生的時間提前，到時佐助大人一定會不高興的…」
比任何人都清楚佐助實力的大蛇丸聽完後只得乖乖服藥，兜一邊哼笑著一邊作勢在捲軸上紀錄著什麼，但其實他沒有認真寫下任何東西，一直暗中在注意著大蛇丸看他有沒有把湯喝完。
「我說兜啊…」大蛇丸擱下碗，皺著眉頭。「你怎麼會把湯熬到焦掉？」
「大人不喜歡嗎？」兜一臉訝異的抬起頭，剛好跟大蛇丸四目相接，大蛇丸這時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兜你怎麼…沒戴眼鏡──噢…」
兜發射數枝千本，將大蛇丸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是在我的視感官系統裡嗎？」兜奮力將眼鏡握碎。「我說我的咒印。」
★ ★ ★
「不管是誰，都給我滾出來！」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嗎，佐助？」自暗處現身的卡卡西直接拉開護額。「好像確實比你在木葉的住所大了一點…」
「終於輪到你出面了，」佐助拔出腰際的刀。「小櫻跟鳴人呢？等在外頭嗎？」
舊日師徒相見，現在卻已經互為敵人了。
「不，這次只有我來。」
「我以為你該比他們更聰明些。」
「也不一定啦…」卡卡西擺好架式。「再聰明的人也有笨的時候。」
「哼你少教訓我，還當我是下忍嗎？」
「再怎麼樣我都算是你的長輩啊。」還是一樣一臉悠哉，但架式看得出謹慎。「雖然說是意外，但既然來了我也想驗收看看你到底進步了多少。」
「好，」佐助冷笑。「就陪你過幾招。」
★ ★ ★
「曉又找上你了嗎？」
「哼，蝎都死了還有誰知道我？」兜抓著苦無逼近大蛇丸。「知道我這個他的玩偶、你的奴隸，一個被你們的咒印呼來喚去的傀儡？」
大蛇丸想動四肢卻發覺身體完全不聽指揮，只能斜眼瞪著兜，啥都不說。
「…其實我本來沒注意到，要不是那次跟五代火影的戰鬥，我根本不會想到應該改良自己的身體。」兜揉了揉眼睛，假裝看不清楚的樣子，大蛇丸見狀想趁機吐出草薙劍攻擊兜，但兜更眼明手快的往大蛇丸臉上貼了引爆符。「別客氣，儘管試，我也許會被劍刺中，但大人肯定會被炸傷，這樣轉生的時間就又可以提前了。」
「就算你殺了我咒印也不會消失的。」
「我無所謂啊，一直以來身上有咒印的每個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兜冷聲說著。「不過我想問問大人那個咒印到底在哪個部位？請明白確切的告訴我。」
「你不是醫忍──啊…」苦無刺上了大蛇丸的右臂──「我忘記大人是不是右撇子了，不過應該沒關係吧？因為不管什麼事都有底下的人代勞嘛。」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兜？」大蛇丸強壓下怒氣。「就算我把你的咒印解除，你也已經跟這一切牽扯太深了，你還以為你能回去過安穩的日子嗎？那只是在浪費你的才能。」
「感謝大人的賞識，不過呢，我想做什麼已經和大人無關了。現在，把印記的位置給我乖乖說出來。」
「哼，不受教的小子…」突然間大蛇丸的身體似乎起了什麼劇烈的變化。
「別傻了，爆炸！」
但在一陣煙霧後出現的，卻不如兜預期般的是具屍體，而是條白鱗的巨蛇。
★ ★ ★
『轟！』一聲巨響打斷了佐助跟卡卡西的比鬥，但其實也算是分出高下了──透過寫輪眼指揮的草薙劍加上全身都能放出的千鳥，誰處於劣勢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還說沒帶人來。」佐助扔下卡卡西跑出房間，馬上就被一群驚慌失措的音忍包圍──「佐助大人，實驗室發生爆炸了…」
「大蛇丸大人跟兜大人都在裡面。」
「所以呢？」佐助對這兩個人的死活沒有興趣。「有人闖進來嗎？」
「沒有啊，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佐助受不了這一群連巡邏都做不好的廢物，決定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佐助大人請留步，兜大人先前吩咐過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准接近實驗室──」
「讓開！我要進去。」
才一進實驗室，就見到十尺長的白麟巨蛇盤據在實驗室的中央，長長的身體捲著個人，但不是自己以為的木葉村的來人，從嘴裡露出的閃亮刀鋒是草薙劍的真品，似乎正準備要給獵物致命的一擊，卻不湊巧的被闖進來的佐助給打斷。
「這是在做什麼？」
「兜！」掃過身旁的白色疾風，伴著高電壓與空氣摩擦的嘎響，衝向巨蛇擋下利劍救走了人。
「卡…卡西…」只剩半條命的兜不敢置信的喊出前來搭救的援軍名字。「為──」
「別──」大蛇一揮尾巴，兩人半句話都交談不上就只能顧著逃命；再一揮，實驗室就幾近全毀，但動得劇烈傷得也深，先是受了爆炸燒傷又受雷切割傷，兩道主要傷口都是鮮血直流，而更早之前的藥湯其實內含壓抑查克拉的調料，大蛇的實力發揮不到三成，戰得傷痕累累，好像連嘴裡的劍都要咬不穩了。
大蛇瞇著蛇眼看看地上已經成肉塊的人型容器，一回頭張著嘴就想吞下佐助，卻事與願違。
優雅跳躍一如鷹之翱翔，瞬間撕裂蛇首的佐助，望著牆上的破洞只是淡淡說著：「這樣，就夠你驗收了吧？」
☆ ☆ ☆
「…這麼說來，他是在鐵礦場內就恢復記憶了嗎？」隔著布廉仍然鏗鏘有力的女聲。
「我不確定，當我衝進去時他還是叫我卡卡西先生，並且要我快逃，之後為了迅速擺平敵人我用了雷切，他就陷入昏迷了，隔天醒來我才發現他恢復記憶了。」
「啊，會不會是砂鐵？」靈光一閃的女孩特有的高頻嗓音。「之前執行搭救我愛羅的任務的時候，我曾聽千代婆婆說過，砂忍村的三代風影擁有將高度凝煉的查克拉轉化為磁力的特殊體質，並且開發了砂鐵這種能夠任意變化型態的攻擊武器，而蝎正是暗殺三代風影並將之做成人傀儡的兇手…」
「所以說，蝎是將砂鐵埋入兜的體內，透過三代風影的人傀儡控制…但大蛇丸呢？」
「磁力…鐵…」思索的喃喃自語。「我想…有可能是他那把草薙劍……」
「對了對了，他那把劍到底是怎麼放的啊？」性急的笨蛋總是會突然打岔卻盡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是說，到底要怎樣才能在身體裡面藏一把刀子還可以高興拿出來就拿出來用？」
「那應該算是一種特殊的時空間忍術，就跟我們招喚通靈動物一樣…我想那把劍平常不用的時候大概是跟他那些蛇放在同一個異空間裡，只是招喚劍跟招喚蛇的方式略有不同罷了。」
「所以才會是從嘴裡吐出來嗎…真是的，用一般的刀不好嗎？……」
「哈哈哈～草薙劍可是有名的寶刀呢，價值當然也是非凡的。」
「真的？值多少？」
「嘖…」輕微的抱怨聲，只有最靠近另一張病床的年長女士聽見。
「好啦鳴人、小櫻，你們兩個先去寫報告書吧，我要跟你們老師單獨談談。」
「啊～～～我就是不想寫報告書才來──不是啦我是說，老師比報告書重要嘛…啊哈哈、哈哈…好啦我去寫就是了啦。」
「那我們先告退囉。」
喧鬧的加護病房終於又靜了下來。
「他身上的控制術已經解開了嗎？」
「可能要等到他醒過來後才會知道…」
「那…大人已經決定好要怎麼處置他了嗎？」
「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很清楚村子對於叛忍的處份…但我還是希望大人給他一次機會。」
「這倒稀奇了卡卡西，我記得你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
「這個嘛…」卡卡西搓了搓脖子，好像有些為難。「在他失憶的那段期間，我答應過他會幫他慢慢克服心理障礙，就是那套控制術，而我也認為他有進展，所以…該怎麼說呢？我認為我對他有責任吧。」
「是嗎？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不過你有責任的可不只這件事哦。」綱手笑嘻嘻的將一堆文書擺在卡卡西的床頭。「你復原的情況很好，今天下午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應該明後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但該做的工作…你很清楚吧。」
「…啊啊？…唉～…」在綱手看似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之前，其實她將另一份文書放在另一張病床上。
〈下午〉
將卡卡西轉去普通病房後，綱手走回加護病房。
「怎麼？看完了嗎？」
「看樣子，是自來也大人的情報網吧。」
「猜得不錯。」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被尊為三忍的自來也大人吧…我的身世…原本我都已經放棄追查了。」
「不，你應該是連試都沒試過，這應該也是蝎的控制術的一部分。」
「那個印記…」
「很遺憾拿不掉了，砂鐵的印記大量的分布在你的整個腦，全數清除不只困難還對你很危險。」
「已經知道是怎麼運作的嗎？」
「這只是我的推測，蝎用人傀儡建立起控制術的基礎；大蛇丸則是利用草薙劍吸附走當初轉化成磁力的查克拉，這個消磁的動作讓你以為他幫你解除了蝎的術，但其實只是換成他的查克拉，不過其實這套機制不斷在減弱，你又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改造，你改了經絡系統對吧？總之你本身的查克拉可能又觸動了印記，回復原本以磁力操作的樣態，卡卡西嘛…他的忍術雷切的高電壓可以在周圍產生磁場，但其實對於卡卡西成為你咒印的新控制者這部分我還不太明白是什麼道理。」
「卡卡西他…他並沒有控制我，一直都沒有。」
「你當初回來就是要找卡卡西嗎？」
「不全然是，我只是奇怪我怎麼這麼在意他，而且我也想找回自己以前的病歷…動手術要用的。」
彆扭的孩子，明明都動完全身的手術了還要病歷做什麼？綱手笑了笑，又將另一本簿子拿給兜。「小櫻剛剛才拿給我，你失憶期間在我這邊接受指導的筆記，既然都是你的東西就讓你拿回去吧…不過呢，我希望你能交一份身體改造的詳細過程書給我，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改造呢，哦還有，我記得你復原的速度比一般人快，明天應該就可以轉普通病房，再觀察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等等！」
「嗯？」
「我會交一份報告書給您…能不能明天就幫我辦出院？」
「這麼趕？」綱手皺眉，表情很遲疑。「…既然如此我去把你的特效藥叫過來好了，因為你得在今天以內好起來啊。」
但兜可還記得，眼前這個女人中午以前才丟了一堆工作給他的特效藥，趕忙在人就要出去前小小聲補一句：「他累的話就算了…」
接著，兜開始檢查起筆記本，雖然說他失憶過，但如果這筆記真是他寫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對他而言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攤給人家看…果然，從書脊、封面跟封底的手工夾層裡他找到三張紙，內容看來是幾天的日記。
兜不曉得看那幾張紙看了幾遍，特別是時間最接近現在的那天日記，他看到自己明明白白寫著『想一輩子跟著卡卡西先生。』
就算記憶被洗掉，也只是重複愛上那個男人……
『扣扣。』──「！！！」驚嚇的特效藥來了。
「抱歉，嚇到你了嗎？」
「沒、沒有。」藏起日記。
「我看你看東西看得很專心，就沒想要吵你了，不過如果這次再不叫你，我想你等下就要睡了吧。」
「？」自己哪是這麼早睡的人，以前在音忍分析數據都要忙到半夜才會睡…卡卡西說的八成是失憶時的自己吧。
很奇怪，見到本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你想取個新的名字嗎？」卡卡西好像也不很習慣這種狀況，但還蠻努力的想話題。「你恢復記憶的時候好像很不喜歡──」
「不了，『兜』這個名字正好，我的人生確實就是一齣圍著別人打轉的鬧劇…」
「火影大人跟我說過，你的咒印雖然沒有完全解除，但應該已經不會再對你有什麼影響，另外我－我們幾個人都跟火影大人說情過了，請她允許你在木葉村裡重新開始你的人生。」
「新的…人生？」
「嗯。」
「那麼…我可以要你的姓氏嗎？」
此系列其他後記-銘印效應
火影其他系列：《交錯》1 、 《難分》、 《亂世用重典》卷之壹˙玉鋼精冶 、《KEEN EYES》器量章－虎視眈眈
單篇小品：《Hitch》 、《他值得》
「嗚嗯…」帕克用一種肯定但是憂慮的眼神望著自己主人。「味道都還在，但太清楚的痕跡反而像陷阱。」
「……」
「要不要求援？」
「現在求援也來不及了，」卡卡西停了一下。「我的背心呢？」
「他穿進去了，就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奇怪…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
「是啊，我想拿回我的背心…」卡卡西悶笑著拍了拍帕克的頭。「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要回跟班跟學生……」
三天前，當兜在鍛爐鎮的礦坑口用一種戲謔的語調說出「大蛇丸要我回去」這句話的時候，卡卡西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哦對了我沒跟你說你的眼鏡在口袋裡…」卡卡西將擺在背心口袋裡的眼鏡抽出來遞給兜，但──
「哼，誰需要那種東西。」兜手一揮就將卡卡西遞給他的眼鏡送去撞山壁，當場整個摔毀。
「這…」卡卡西滿臉詫異。「你不戴眼鏡看得清楚嗎，兜？」
「你這是在叫…什麼人哪？」
「……」這下子就不像是在開玩笑了──他…變回去了嗎？怎麼這麼突然？
「說啊卡卡西，你是在叫我嗎？」兜的表情煞是瘋狂。「哈哈哈哈，木葉村的藥師 兜？還真是笑死我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主人』要我回去──」
「你的主人──」是我！這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卡卡西及時打住。「…別去！」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聽你的？」
「我－…大蛇丸在你身上施咒印控制你讓你認為他是你的主人──」
「所以呢？」
「呃…總之，他只是在利用你，別回去！」
「嘖嘖嘖…卡卡西，要勸降也編個好一點的理由吧！」語畢，兜消失在卡卡西眼前。
「通靈之術！」最受信賴的帕克代替主人追了上去，而其他的忍犬則跟著卡卡西一起將逮到的竊賊火速送回鎮上。
三天後，卡卡西人在看來是音忍的本部根據地跟忍犬會合，聽取不合邏輯的情報─「與其說是追蹤他還不如說是他領我到這裡…」─ 一個連屍臭味都能消除得乾乾淨淨的傢伙，一件背心的味道怎會弄不掉？這其中肯定有文章。
任何不合理的情況十之八九都導向騙局、陰謀跟陷阱，只要是像卡卡西這種經驗老到的忍者鐵定都知道在目前的條件下不該輕舉妄動，但同時兼任教職也有一定資歷的卡卡西這次卻聽憑職業病作祟─他想救兜，因為他知道兜有改邪歸正的潛力，將人帶回正途不就是教師的責任嗎？─因此他決定捨棄遵從任何經驗規章的指示，冒著極大風險單獨前往敵營。
如果任務的難度是以危害執行人員性命的程度來分的話，這應該是S級的任務。卡卡西將忍犬們都叫了出來，一隻一隻的擁抱，將B級任務單綁在忍犬身上，說：「如果契約解除了，就請你們幫我把單子帶回村裡，越快越好…」幾隻忍犬喉間發出了悲傷的嘶鳴聲，卡卡西溫柔的安撫牠們，「別這樣，因為我是擅自行動，所以不能拖你們下水…總之，單子最重要，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這樣才能確保火影會盡快指派人接收你們的捲軸，讓你們很快就有新主人可以投靠…」忍犬們開始輕咬著卡卡西的衣服想拖住主人，但卡卡西不為所動。
「好了，」卡卡西站起身，一派威嚴的下指令。「全都等在這裡，直到我出來或契約解除為止。」
接著便隻身潛入敵陣。
★ ★ ★
「看到了，六號礦場！」鳴人停在礦坑前，「鎮上的人說這是最後看到他們的地方。」一天半前他去找綱手奶奶問有關於卡卡西老師行蹤的事情，卻被告知了他們出任務未歸的消息，然後就跟小櫻一起被指派了這次的搜救任務。
「白髮和淡藍髮色的木葉忍者…絕對沒錯，但隔天押解竊賊回鎮上的只剩白髮的忍者…卡卡西老師獨自押送？兜學長怎麼會沒跟老師一起行動？」
「…不知道……」鳴人進礦場走一圈出來後很喪氣，他們從現場能找出的線索跟從鎮上人聽來的情報根本沒多少差別。「會不會只是因為…哎喲你也知道的，就是卡卡西老師很愛遲到…」
「我覺得不是，老師每次都是出發的時候才遲到，而且出任務的時候他比較收斂。」
「那我就真的是想不出為什麼了…」鳴人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頭，「才B級的任務而已耶，怎麼可能難得倒卡卡西老師？…欸咦那邊有什麼東西的樣子…」本來只是隨處亂看的鳴人還真發現了什麼，一個箭步就衝過去，「哇啊別啄我啦笨鳥！噓噓走開走開！」卻突然大叫。
「鳴人，怎麼了？」
「我被鳥啄了啦！」根本是抱著頭落荒而逃回來的鳴人，手上多了一張紙片。「我只是想撿這個而以嘛兇什麼？」但好像是聽懂鳴人抱怨似的，一個直朝鳴人腦袋而來的高速俯衝，嚇得他跟小櫻急急蹲下。
「牠要那個紙片。」
「誰？」
「那隻鳥，我想牠是傳信用的鷹隼。」小櫻從腰包中拿出肉塊，鷹隼很快就乖乖停在她手上了。「果然沒錯。」
「哇小櫻你好厲害哦你怎麼知道？」
「訓練有素的傳信鴿或傳信隼都會盡全力完成傳遞的任務，所以牠們會捍衛紙條…這是靜音小姐教我的，而且，看，牠爪上綁有信匣。」
「所以這東西是牠的哦。」
「應該是，不過…」小櫻檢查了一下信匣，才發現信匣的蓋子不見了。「我就覺得奇怪，牠看起來沒有受傷…」
「什麼？什麼奇怪？」
「我是在奇怪怎麼會掉信，原來是蓋子根本就不見了，一般來說，為了確保信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送達，都會訓練傳信隼飛固定的地點跟固定的路線，而且在途中牠們是不休息的，如果牠們在非目的地的地點停下來，只有兩種可能，鷹隼被攻擊或是掉信，如果不是被攻擊的話，牠們會在遺失信件的地點盤旋。」
「可是牠們怎麼知道──」
「鷹隼是靠爪上的重量判斷有沒有信件要送，牠們當然知道…不知道牠是哪邊的傳信隼呢？看看牠的紙條上寫些什麼？」
「寫什麼？」鳴人搧著紙條把紙條上的髒污抖掉，不過──「哎呀這一面被塗掉了啦…背面…背面寫…寫什麼我看不懂…」
「拿來給我看啦！」小櫻努力的伸長脖子。「鳴人你遮住牠另一隻眼睛不然牠會亂動…好我看看…『解開信匣，放牠自由』…糟了…」
「怎麼了？為什麼糟了？」
「我想這是音忍的傳信隼。」
「啊？」
「快走吧鳴人，卡卡西老師有危險了！」
「什麼？為什麼？怎麼回事？」鳴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小櫻將小石子塞進傳信隼的信匣，然後在信匣上了繞幾圈鋼絲防止石子掉出來。「小櫻你在做什麼？紙條的內容不是要我們放牠自由嗎？」
「你要卡卡西老師活命還是牠自由？」小櫻手一振鷹隼馬上知道又要開始送信的任務，小櫻也緊追著鷹隼的腳步。「快啊鳴人，兜學長恢復記憶了。」
★ ★ ★
成功潛進後才發覺大批人馬從外頭回來，站在最前方的是出身同鄉卻背叛村里的老前輩，在他身後一步的則是自己許久不見的學生。
幾個一看就知道位階比較低的音忍跑上前恭迎，並且通報另一名副手回營的消息──說得是前幾天還自稱是卡卡西僕人的兜。
「怎麼會比傳信隼還快…算了，叫他來見我。」
「是。」
這麼一聽還真奇怪，這幾天天氣狀況明明不差，以鍛爐鎮到這邊的距離，訓練有素的飛隼應該不用兩天就能回得來啊，自己還親眼見到兜放走那隻據說是兜一手養大的鷹隼呢。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若不快移動到更隱敝的地方去，即使事先消除過氣息，時間一久氣味濃度還是會累積的，到時要是被蛇信發現，就是在劫難逃。
『咻…』
「嗯？」佐助望向了一個幽暗的角落。
「怎麼啦佐助大人？」笑得一臉誠懇的兜迎面走來，殷勤的問話引走了佐助的注意力。「是不是需要換個佈置？」
「不必麻煩了…」佐助面無表情的經過兜，他對兜這種偽君子一直沒什麼好感。
「歡迎回來，大蛇丸大人，」而顯然兜也不欣賞佐助這種恃才傲物的小鬼，一轉眼馬上又去招呼主子。「請隨我到實驗室，我向您報告一些新發現。」
★ ★ ★
「小櫻你慢一點！」
「不行！」跑在前頭的小櫻大喊。「飛隼的速度比我們快！」
「好吧好吧…」鳴人也只得追上。「那你至少也跟我解釋一下。」
「紙條上的字…是兜學長的筆跡。」
「你確定？」
「師父要我們練習寫術式的時候我見過…」見鳴人又擺出疑惑的表情，小櫻只好多解釋。「我們醫忍會將比較複雜的醫療步驟轉化成術式寫在捲軸上，以爭取救治時間，這樣在戰場上才能挽回更多條人命，可是失憶後的兜學長不知道怎麼寫，連一丁點都不會，所以師父就要我教他基本的部分，也因此我很確定剛剛那個是兜學長的筆跡。」
「那你怎麼知道那隻鳥是──」
「那只是個小鎮的礦坑，誰會在那邊收信啊！而且牠要送的信剛好掉在卡卡西老師跟兜學長出任務的地點，你不覺得可疑嗎？」小櫻一股腦的說出了她的推論。「我想牠應該是兜學長在音忍村養的，所以他能把牠攔下來，你還記得吧？師父說過兜學長原本是意外被抓回村子，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老師的跟班，如果說這些行動是大蛇丸指使兜學長進行的話，而現在卡卡西老師又被引去了…」
「呃…那他幹嘛要我們放了牠啊？」
「…我不知道，」小櫻的聲音聽來很慌。「但我很擔心一個人行動的老師，還有…要是佐助不幫老師的話，那…」
「走吧小櫻。」鳴人一口氣超前。「鷹隼趕路是不休息的。」
★ ★ ★
「曉那邊有動作了？」實驗室其實是暗語──背叛曉的大蛇丸一直都在戒備曉的追殺，但自從佐助來之後，他發現更需要想辦法防備佐助對鼬的恨意、會在屬下報告有關曉行蹤的情報時奪走其理智，害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容器有事沒事就失控衝出本部去找死，尤其是在接受了指導而實力突飛猛進之後更是如此，但兜偶然發現到佐助似乎很討厭實驗室，也許是因為佐助的身份是預定的轉生容器，所以很忌諱做人體測試的實驗室從不主動靠近，於是便建議大蛇丸只要是有關於曉的事情都在實驗室裡稟報。
「不，這次的發現其實跟曉無關，只是我取得了一些蠻珍貴的藥材，製成了藥湯，應該可以減輕您身體的負擔。」兜將藥湯端給大蛇丸，但大蛇丸不感興趣，他揮了揮手示意兜將藥湯擱一旁去。
「所以你去水之國就只為了找藥材？」
「當然不只是為了找藥材…哦對了，請先讓我診斷一下大人的身體狀態，看看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以來您是不是又讓身體過度操勞。」雙手馬上包覆著一圈淡藍色的查克拉，在迅速的檢視過一遍後，兜將眼鏡摘下擦拭。「看來大人完全不珍惜身體嘛，請大人盡快服用我熬製的藥湯吧，不然又要把轉生的時間提前，到時佐助大人一定會不高興的…」
比任何人都清楚佐助實力的大蛇丸聽完後只得乖乖服藥，兜一邊哼笑著一邊作勢在捲軸上紀錄著什麼，但其實他沒有認真寫下任何東西，一直暗中在注意著大蛇丸看他有沒有把湯喝完。
「我說兜啊…」大蛇丸擱下碗，皺著眉頭。「你怎麼會把湯熬到焦掉？」
「大人不喜歡嗎？」兜一臉訝異的抬起頭，剛好跟大蛇丸四目相接，大蛇丸這時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兜你怎麼…沒戴眼鏡──噢…」
兜發射數枝千本，將大蛇丸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是在我的視感官系統裡嗎？」兜奮力將眼鏡握碎。「我說我的咒印。」
★ ★ ★
「不管是誰，都給我滾出來！」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嗎，佐助？」自暗處現身的卡卡西直接拉開護額。「好像確實比你在木葉的住所大了一點…」
「終於輪到你出面了，」佐助拔出腰際的刀。「小櫻跟鳴人呢？等在外頭嗎？」
舊日師徒相見，現在卻已經互為敵人了。
「不，這次只有我來。」
「我以為你該比他們更聰明些。」
「也不一定啦…」卡卡西擺好架式。「再聰明的人也有笨的時候。」
「哼你少教訓我，還當我是下忍嗎？」
「再怎麼樣我都算是你的長輩啊。」還是一樣一臉悠哉，但架式看得出謹慎。「雖然說是意外，但既然來了我也想驗收看看你到底進步了多少。」
「好，」佐助冷笑。「就陪你過幾招。」
★ ★ ★
「曉又找上你了嗎？」
「哼，蝎都死了還有誰知道我？」兜抓著苦無逼近大蛇丸。「知道我這個他的玩偶、你的奴隸，一個被你們的咒印呼來喚去的傀儡？」
大蛇丸想動四肢卻發覺身體完全不聽指揮，只能斜眼瞪著兜，啥都不說。
「…其實我本來沒注意到，要不是那次跟五代火影的戰鬥，我根本不會想到應該改良自己的身體。」兜揉了揉眼睛，假裝看不清楚的樣子，大蛇丸見狀想趁機吐出草薙劍攻擊兜，但兜更眼明手快的往大蛇丸臉上貼了引爆符。「別客氣，儘管試，我也許會被劍刺中，但大人肯定會被炸傷，這樣轉生的時間就又可以提前了。」
「就算你殺了我咒印也不會消失的。」
「我無所謂啊，一直以來身上有咒印的每個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兜冷聲說著。「不過我想問問大人那個咒印到底在哪個部位？請明白確切的告訴我。」
「你不是醫忍──啊…」苦無刺上了大蛇丸的右臂──「我忘記大人是不是右撇子了，不過應該沒關係吧？因為不管什麼事都有底下的人代勞嘛。」
「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兜？」大蛇丸強壓下怒氣。「就算我把你的咒印解除，你也已經跟這一切牽扯太深了，你還以為你能回去過安穩的日子嗎？那只是在浪費你的才能。」
「感謝大人的賞識，不過呢，我想做什麼已經和大人無關了。現在，把印記的位置給我乖乖說出來。」
「哼，不受教的小子…」突然間大蛇丸的身體似乎起了什麼劇烈的變化。
「別傻了，爆炸！」
但在一陣煙霧後出現的，卻不如兜預期般的是具屍體，而是條白鱗的巨蛇。
★ ★ ★
『轟！』一聲巨響打斷了佐助跟卡卡西的比鬥，但其實也算是分出高下了──透過寫輪眼指揮的草薙劍加上全身都能放出的千鳥，誰處於劣勢明眼人都一清二楚。
「還說沒帶人來。」佐助扔下卡卡西跑出房間，馬上就被一群驚慌失措的音忍包圍──「佐助大人，實驗室發生爆炸了…」
「大蛇丸大人跟兜大人都在裡面。」
「所以呢？」佐助對這兩個人的死活沒有興趣。「有人闖進來嗎？」
「沒有啊，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佐助受不了這一群連巡邏都做不好的廢物，決定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佐助大人請留步，兜大人先前吩咐過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准接近實驗室──」
「讓開！我要進去。」
才一進實驗室，就見到十尺長的白麟巨蛇盤據在實驗室的中央，長長的身體捲著個人，但不是自己以為的木葉村的來人，從嘴裡露出的閃亮刀鋒是草薙劍的真品，似乎正準備要給獵物致命的一擊，卻不湊巧的被闖進來的佐助給打斷。
「這是在做什麼？」
「兜！」掃過身旁的白色疾風，伴著高電壓與空氣摩擦的嘎響，衝向巨蛇擋下利劍救走了人。
「卡…卡西…」只剩半條命的兜不敢置信的喊出前來搭救的援軍名字。「為──」
「別──」大蛇一揮尾巴，兩人半句話都交談不上就只能顧著逃命；再一揮，實驗室就幾近全毀，但動得劇烈傷得也深，先是受了爆炸燒傷又受雷切割傷，兩道主要傷口都是鮮血直流，而更早之前的藥湯其實內含壓抑查克拉的調料，大蛇的實力發揮不到三成，戰得傷痕累累，好像連嘴裡的劍都要咬不穩了。
大蛇瞇著蛇眼看看地上已經成肉塊的人型容器，一回頭張著嘴就想吞下佐助，卻事與願違。
優雅跳躍一如鷹之翱翔，瞬間撕裂蛇首的佐助，望著牆上的破洞只是淡淡說著：「這樣，就夠你驗收了吧？」
☆ ☆ ☆
「…這麼說來，他是在鐵礦場內就恢復記憶了嗎？」隔著布廉仍然鏗鏘有力的女聲。
「我不確定，當我衝進去時他還是叫我卡卡西先生，並且要我快逃，之後為了迅速擺平敵人我用了雷切，他就陷入昏迷了，隔天醒來我才發現他恢復記憶了。」
「啊，會不會是砂鐵？」靈光一閃的女孩特有的高頻嗓音。「之前執行搭救我愛羅的任務的時候，我曾聽千代婆婆說過，砂忍村的三代風影擁有將高度凝煉的查克拉轉化為磁力的特殊體質，並且開發了砂鐵這種能夠任意變化型態的攻擊武器，而蝎正是暗殺三代風影並將之做成人傀儡的兇手…」
「所以說，蝎是將砂鐵埋入兜的體內，透過三代風影的人傀儡控制…但大蛇丸呢？」
「磁力…鐵…」思索的喃喃自語。「我想…有可能是他那把草薙劍……」
「對了對了，他那把劍到底是怎麼放的啊？」性急的笨蛋總是會突然打岔卻盡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是說，到底要怎樣才能在身體裡面藏一把刀子還可以高興拿出來就拿出來用？」
「那應該算是一種特殊的時空間忍術，就跟我們招喚通靈動物一樣…我想那把劍平常不用的時候大概是跟他那些蛇放在同一個異空間裡，只是招喚劍跟招喚蛇的方式略有不同罷了。」
「所以才會是從嘴裡吐出來嗎…真是的，用一般的刀不好嗎？……」
「哈哈哈～草薙劍可是有名的寶刀呢，價值當然也是非凡的。」
「真的？值多少？」
「嘖…」輕微的抱怨聲，只有最靠近另一張病床的年長女士聽見。
「好啦鳴人、小櫻，你們兩個先去寫報告書吧，我要跟你們老師單獨談談。」
「啊～～～我就是不想寫報告書才來──不是啦我是說，老師比報告書重要嘛…啊哈哈、哈哈…好啦我去寫就是了啦。」
「那我們先告退囉。」
喧鬧的加護病房終於又靜了下來。
「他身上的控制術已經解開了嗎？」
「可能要等到他醒過來後才會知道…」
「那…大人已經決定好要怎麼處置他了嗎？」
「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很清楚村子對於叛忍的處份…但我還是希望大人給他一次機會。」
「這倒稀奇了卡卡西，我記得你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
「這個嘛…」卡卡西搓了搓脖子，好像有些為難。「在他失憶的那段期間，我答應過他會幫他慢慢克服心理障礙，就是那套控制術，而我也認為他有進展，所以…該怎麼說呢？我認為我對他有責任吧。」
「是嗎？真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不過你有責任的可不只這件事哦。」綱手笑嘻嘻的將一堆文書擺在卡卡西的床頭。「你復原的情況很好，今天下午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應該明後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但該做的工作…你很清楚吧。」
「…啊啊？…唉～…」在綱手看似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之前，其實她將另一份文書放在另一張病床上。
〈下午〉
將卡卡西轉去普通病房後，綱手走回加護病房。
「怎麼？看完了嗎？」
「看樣子，是自來也大人的情報網吧。」
「猜得不錯。」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被尊為三忍的自來也大人吧…我的身世…原本我都已經放棄追查了。」
「不，你應該是連試都沒試過，這應該也是蝎的控制術的一部分。」
「那個印記…」
「很遺憾拿不掉了，砂鐵的印記大量的分布在你的整個腦，全數清除不只困難還對你很危險。」
「已經知道是怎麼運作的嗎？」
「這只是我的推測，蝎用人傀儡建立起控制術的基礎；大蛇丸則是利用草薙劍吸附走當初轉化成磁力的查克拉，這個消磁的動作讓你以為他幫你解除了蝎的術，但其實只是換成他的查克拉，不過其實這套機制不斷在減弱，你又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改造，你改了經絡系統對吧？總之你本身的查克拉可能又觸動了印記，回復原本以磁力操作的樣態，卡卡西嘛…他的忍術雷切的高電壓可以在周圍產生磁場，但其實對於卡卡西成為你咒印的新控制者這部分我還不太明白是什麼道理。」
「卡卡西他…他並沒有控制我，一直都沒有。」
「你當初回來就是要找卡卡西嗎？」
「不全然是，我只是奇怪我怎麼這麼在意他，而且我也想找回自己以前的病歷…動手術要用的。」
彆扭的孩子，明明都動完全身的手術了還要病歷做什麼？綱手笑了笑，又將另一本簿子拿給兜。「小櫻剛剛才拿給我，你失憶期間在我這邊接受指導的筆記，既然都是你的東西就讓你拿回去吧…不過呢，我希望你能交一份身體改造的詳細過程書給我，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改造呢，哦還有，我記得你復原的速度比一般人快，明天應該就可以轉普通病房，再觀察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等等！」
「嗯？」
「我會交一份報告書給您…能不能明天就幫我辦出院？」
「這麼趕？」綱手皺眉，表情很遲疑。「…既然如此我去把你的特效藥叫過來好了，因為你得在今天以內好起來啊。」
但兜可還記得，眼前這個女人中午以前才丟了一堆工作給他的特效藥，趕忙在人就要出去前小小聲補一句：「他累的話就算了…」
接著，兜開始檢查起筆記本，雖然說他失憶過，但如果這筆記真是他寫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對他而言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攤給人家看…果然，從書脊、封面跟封底的手工夾層裡他找到三張紙，內容看來是幾天的日記。
兜不曉得看那幾張紙看了幾遍，特別是時間最接近現在的那天日記，他看到自己明明白白寫著『想一輩子跟著卡卡西先生。』
就算記憶被洗掉，也只是重複愛上那個男人……
『扣扣。』──「！！！」驚嚇的特效藥來了。
「抱歉，嚇到你了嗎？」
「沒、沒有。」藏起日記。
「我看你看東西看得很專心，就沒想要吵你了，不過如果這次再不叫你，我想你等下就要睡了吧。」
「？」自己哪是這麼早睡的人，以前在音忍分析數據都要忙到半夜才會睡…卡卡西說的八成是失憶時的自己吧。
很奇怪，見到本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你想取個新的名字嗎？」卡卡西好像也不很習慣這種狀況，但還蠻努力的想話題。「你恢復記憶的時候好像很不喜歡──」
「不了，『兜』這個名字正好，我的人生確實就是一齣圍著別人打轉的鬧劇…」
「火影大人跟我說過，你的咒印雖然沒有完全解除，但應該已經不會再對你有什麼影響，另外我－我們幾個人都跟火影大人說情過了，請她允許你在木葉村裡重新開始你的人生。」
「新的…人生？」
「嗯。」
「那麼…我可以要你的姓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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